“我没有……我没有!娘,她胡说她胡说!”
苏箬芸抓着高氏的衣襟哭喊着。
“娘知道,娘知道,”高氏心疼的揽着她,柔声安抚,“娘知道你没有,这都是那些无事生非的人恶意造谣!”
至于无事生非的人到底是谁,自然一目了然。
苏箬秋又流着泪去看苏卓,哽咽着说道:“四哥!她冤枉我!你帮我出气啊!你帮我打她啊!”
苏卓面色阴沉,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却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低声对小雅道:“这惩罚未免太重,七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怕是……”
“重?”
小雅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一步倾身离他更近了些:“我们大小姐最讨厌别人不经她允许就闯入她的房间了。”
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唇边笑意森寒:“四少爷或许有所不知,曾经那些擅闯到她房里的人……全都死了。”
无论是想抓她回去当童养媳的,还是想强娶她去做妾的,又或者登堂入室欲图不轨的,一个不剩,全都,死了。
“所以,”小雅站直了身子,眉眼含笑,“四少爷应该庆幸,庆幸七小姐确确实实与我们小姐有些血缘关系,而她如今年纪又小,尚不满十四岁。不然……以我们小姐的脾气,还真说不好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人生起气来,真的是很可怕的。
苏卓脑中却猛然闪过什么,那句尚不满十四岁让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小雅,双拳握紧许久才松开,缓缓吐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给大姐一个交代,只是后面……还希望大姐能高抬贵手。”
言下之意他认了现在已经发生的一切,但也希望苏箬芸能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为难他的妹妹。
小雅勾唇一笑,再度福身施了一礼:“四少爷放心,我们小姐向来是最讲道理的,只要七小姐能安分守己,她自然也愿意将这件事就此放下,你看五小姐现在不就过得很好吗?”
自从春日宴一事之后,苏箬漓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苏箬芸面前,更没有在做过任何与她为敌的事。
她安分守己,也换来了如今的平静度日,日子虽然过得没有以前光鲜,但好歹还算安稳。
苏卓点了点头,道:“那便烦请小雅姑娘给大姐带个话,告诉她我定会看管好七妹不再让她闯祸,这样的事今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苏箬秋看着自己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一阵错愕后猛地推开高氏坐直了身。
“我闯什么祸了?怎么就是我闯祸了!四哥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丫头!”
苏卓却连头也没回,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小雅笑着应了一声,准备告辞离去,却听苏卓再次开口:“对了,正好你帮我问问大姐,需不需要我挑一些下人送到怡安院去,她院子里的那些人,想来是不会再用了吧?”
小雅眉头微挑,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这才道:“好,我会跟小姐说的,多谢四少爷好意。”
她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不许走!你回来!”
苏箬秋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想就这样放那个嚣张的丫头离开。
谁知刚迈出没两步却自己的四哥一把抓住,不许她再往前去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捶打苏卓,因为情绪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嘶哑:“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向着他们说话!”
高氏上前欲将两人拉开,苏箬秋这时却正好一拳锤子了苏卓肩窝。
苏卓手臂一麻脸色越发难看,一把将她推到了高氏怀里,怒喝一声:“你闹够了没!”
这一声怒吼让房梁都跟着震了震,从未见他这般发过脾气的高氏心头一惊,一把抱住了怀中的苏箬秋,不敢再让她靠近恼怒中的苏卓。
“阿卓你别生气,你妹妹她确实没做过这样的事,她是觉得委屈所以才……”
“她没烧过大姐的马车难道也没闯过大姐的院子吗!”
苏卓厉声打断了高氏的话:“凡事有因有果,她没闯过大姐的院子,又何来烧了大姐马车一事!”
“委屈?她还委屈?大姐堂堂侯府嫡女,满院子的下人守在门口,竟还让一个庶女闯进她的屋子指着她的鼻子羞辱!她难道不委屈?这若换在旁的人家,便是将这庶女丢到家庙里一辈子不闻不问都不会觉得委屈!”
苏卓活了十五年,自认虽然年纪不大,但跟着父亲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轻易不会动怒。
但今日他是真的生气了,不仅生气,还隐隐有些惊惧,为小雅刚刚那句“尚不满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