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叶母将耶律白搂在怀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
耶律白在旁边将脑袋转过去盯着窗外,他母亲抚摸了他的脑袋。
「千错万错,终究是我的错,雪缨,你能原谅我吗?」
叶雪缨又想到母亲白惜柔不见了,她坐起来,道:「叶季畅,你恐怕要叫我一声小姨。」
叶季畅道:「颜柔姐,你还是打我几巴掌解气吧,反正你面前一个是你闺女,一个是你外甥女。」
「不行不行,」她父亲道,「你行行好,叫你二姨妈几声妈妈算了,她守节十余年,为叶家生了六个儿子,这辈子怕是当奶奶都费劲。」
耶律白在旁边听他们打热闹,耳朵有些发红,小臂撑在身后,道:「其实我娘不是你们叶家的人,她叫白惜柔,你们难道不记得吗?」
「娘!」
那个心口疼的姨娘一下子过来了,一把搂住耶律白,道:「她竟是你娘!好孩子,你跟你娘受苦了啊。」
叶雪缨在旁边道:「你没生我啊。」
耶律白道:「我是捡来的,小时候身体弱,后来又生了场病,把我母女分开之后,我脑袋里就混混乱乱的,兴许有人给我喂过药。」
「这不就对了,我当年就是把一个易容的女子弄回家,后来她坐上姨娘位子,给叶家生了六个男丁,如今香火断绝,反叫她女儿得了你母亲的好处,奇哉怪哉!」
「那您可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那谁知道呢,就是有病,什么病呢,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占便宜。」
叶季畅想了想,道:「雪缨,二姨娘,你们的母女关系,其实我感觉也是当年叶家暗自做手脚。」
「为什么?」
「颜柔姐武功盖世,总不能看不出易容吧,可能真以为捡的孩子,生了病,也就没在意。我父亲那会儿已经被外祖父打残了,不知道这些事儿,舅舅更没想到这回事。」
「但要说你们没有母女关系,我是不信的,要不,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叶雪缨冷笑。
「那都是骗人的,真有罪证现形,那就被逼着认了。」
「也是,」叶季畅道,「两个都吃安眠药的女人,可能没有一个清醒的?这简直离了大谱了,绝对是有人陷害。」
叶季畅啊叶季畅,你运气真好,你小子我直接告诉你,他这么心向二姨娘,那是他家族分支断了,只有这么一个娘,带过来的,要是这舍不得那舍不得的,哪儿能吃苦养七个儿子出来呢。心甘情愿的哎。
白姨娘道:「老爷,你快去歇着吧,今天麻烦了大公子,人家现在是有官的人,你莫要拿话寒碜人家了。」
「就是就是,快去快去,你看看你都干啥,说没说让季畅睡觉没,你看看你,白姨娘给季畅收拾收拾。」
叶伯冀看着白姨娘带着叶季畅出去了,看看那仨,不说话了,坐下来说话。
白姨娘道:「老爷,孩子们都有正事,咱们偷听算怎么回事,赶紧回去睡。」
「姨娘啊,你告诉我,叶雪缨把她娘弄哪儿去了?」
白姨娘道:「老爷,我真是不知道。」
「不可能,她那么听你的话,你咋能不知道呢?」
「老爷,她不是六七岁的小孩了。」
「那我就真不懂,那孩子风风火火的,咋好一点性子都没有,还去上阵去了……」
「老爷,您不听话,要么就打雪缨,要么就听她说话,你看看咱家那几个,谁能敢不听话呢,季畅都眼睁睁看着,你到时候都不能陪她到老,谁跟她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