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听不进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却因为这些折磨我这么多年,我真的恨你,我恨死你了……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干脆杀了我吧,杀了我就一了百了,知了我也不要了,你杀了我吧……”
她当真这么恨他?恨到恨不得能一死了之,恨到连自己最在乎的女儿都不要了。
原来被人恨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心痛,悲哀,无奈,不好受,真的不好受。
“战祁,我知道错了,我不爱你了,也不敢再爱了,我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他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听着她决断的话,再也忍不了,忽然就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不想听她那些话,不想听她说“不爱”两个字,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上她的嘴。
凶猛的亲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吻得又凶又狠,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不安,深深地吻着她的唇,有些痴狂的在她唇上辗转吮噬,不断地在她的领域攻城略地。和以往的情。欲和掠夺不一样,他就像是在不停的证明什么一样,恨不得吻到她灵魂深处去似的。
宋清歌只觉得自己舌根都被他吸的发麻,小兽一样痛苦的呜咽着,双手想推开他,可是整个人都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根本动不了,只能任他鱼肉。
战祁吻的动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状况,等他喘息着松开她的时候,宋清歌已经晕过去了,双眼轻阖着,脸上还有憋气之后的红晕和娇弱的泪痕,就像是被雨水打过的蔷薇花瓣似的。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脸上的泪,俯首痛惜的用唇吻去,又咸又涩的眼泪,让他心里有些抽疼。大约是因为情绪激动,她额头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他的唇凑上去,轻轻地吻着她的伤口,将她的血舔干净,唇却贴在她的伤口上,久久不愿离去。
许久,战祁才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心口,附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道:“宋清歌,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他说的那样坚定决绝,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回家的路上,宋清歌一直都是昏睡着的,也不知是因为头上有伤所以晕过去的,还是被他那个深吻给吻得窒息晕过去的。
战祁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揽着她的肩,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偶尔开车的空挡还会回头去看她一眼。
其实他觉得她不省人事的状态倒也挺好的,如果是她清醒的时候,他们只会有无尽的争吵和猜忌,未必能由现在这样的平和。
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就像两只刺猬一样,越是靠近,反而越是会刺伤对方。
战祁抱着宋清歌回到家,琴姨立刻从厨房跑出来,看见宋清歌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垂在自己的胸前,双眼紧闭着,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似的。
“这这这……这是怎么的了……”琴姨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见宋清歌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以为她是发烧了,急忙伸手探她的额头。
“没事,就是在墓园着凉了。”战祁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淡声道:“我抱她上去洗个澡,您给她煮碗热汤吧,驱寒。”
“诶诶,好。”琴姨连声应着,双手紧紧绞着,担忧的看他抱她上楼去。
战祁抱着宋清歌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浴室里开了热水,又脱了她的衣服。给她脱裤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膝盖上那两块青红的伤,知道那是他强迫她下跪时候磕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娇嫩,这才一会儿淤青就出来了,两个幼圆的膝盖上又青又红,看着着实让人不忍。
他记得以前在战家的时候,战禄十分宠爱妻子莫晓雯,哪怕是当着他们这群养子的面,也是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战禄曾经跟他们说过,这女人就像那清晨里的第一朵娇花儿似的,花瓣儿就是那一碰就出水儿的脸儿,身体就是那细细软软的根茎,经不得一点儿风吹雨打,就得在男人给的玻璃罩里好好珍存着。
其实宋清歌何曾不是一朵娇娇弱弱的花,又娇气又矜贵,磕碰一下都哭的嘤嘤的,真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这朵花就要凋败在他眼前了,而且还是他一手把她摧残成这样的。
战祁忽然觉得头很痛,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抚上她的膝盖,轻轻给她按揉着。
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战祁又为她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第一次,看着她赤身裸体躺在自己面前,心里一点欲望都没有,看着她瘦的不及一握的腰肢,他只有无尽的感叹。
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发丝,他起身向外走去,关门的时候,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
宋清歌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仿佛在她额头上涂着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清歌姐,你醒啦。”
一抬眼,战姝正坐在她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她盖上瓶盖,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什儿。
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疼,宋清歌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摸,战姝急忙拉住她,“诶,你现在可不能碰你的伤口,我刚给你擦了药的。你膝盖上也给你擦过药了,应该过两天就会好了。这是我和我导师一起研究的特效药,叫凝萃露,专治各种不服,擦了之后保你收效好,见效快,疤痕去无踪,美貌更出众,过两天又能美美的去蹦跶啦。”
凝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