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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檀愁眉苦脸地?走到床边坐下,而后?推开堆叠在床榻上的被子,抚裙而坐。
“装了这么多天,你不累吗?当心捂成真病!”
炎热的夏日本该盖薄被、穿夏凉衣,但江月眉这堆着满床冬日盖的棉被、穿着厚实的冬衣,若不及时散热,总会假病变真病的。
“要不是四月底的那场风寒,我还想不到装病这般好?的法子呢!这几?日我爹过来看我,还说若是我的病一直好?不了,婚事指不定可以往后?推!”
嫁人的时间迫近,江月眉已?然心态大变,她从前还期望着能够摆脱掉这桩婚事,但不为所动的江怀民、住在家里的王墨章让她看不见半点?希望,如今,她只?求嫁人的日子慢点?到来。
听?江月眉的这一席话?,徐初檀心疼得直掉眼泪。
江月眉见徐初檀偏头落泪,连忙放下手中的汤包,掀开被子,挪去她边上和她挨着。
“诶!你别哭啊!指不定我哪天和他和离了,我就又回京城了!”
“都怪我……没?能帮到你什?么……”徐初檀泪失禁了一般,手帕擦了一遍又一遍,今早精心施的脂粉被擦花了,眼泪都没?能止住。
江月眉吸了吸鼻子,脑袋一沉,埋在徐初檀的胳膊上。
不一会儿,徐初檀的胳膊上便湿了一块儿。
姐妹俩抱在一块儿哭了好?一会儿,还是汤包烫得江月眉肚子疼,江月眉才肯松开徐初檀。
这段时日她被当成病号照顾,吃的都是清淡的东西,嘴里没?半点?荤腥味道,现下这汤包于江月眉而言可是天下第一美味,千万不能浪费。
是以江月眉化悲愤为食欲,一边掉眼泪,一边抓着汤包大口塞着,直到她吃完了一包汤包、一包湿羊肉片,她的泪水才堪堪止住。
怕江家的其他人发?现江月眉装病,徐初檀便亲自给她收拾起油纸来。
平日里块手帕都不会自己叠的人,为了自己那苦命的好?姐妹,愣是对油纸上残留的油腻视而不见,仔仔细细地?将油纸折成小块,攥在了手中。
徐初檀刚收完油纸,便有人过来敲门。
“夫人,世子让奴婢来与您传话?!”
外头是丹霜。
徐初檀前去开门,先将油纸塞给她,再问道:“世子说什?么?”
“正好?今日江二公?子与咱家大公?子约好?了要去喝酒,世子受邀去凑个热闹!”
徐初檀正愁还要分半日陪伴闻朝呢,闻朝就主
动去喝酒了,这下,她白日的时间都是江月眉的了。
“成,我知道了!”
“另外江夫人还让奴婢过来问问您午膳想吃什?么,这会子刚好?让膳房备膳!”
徐初檀与江家熟,自是不会在这么一两?道菜上与江夫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