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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珩不想让这扳倒对手的机会,落在代王手上。
他知道云静是个局外人,也必不会让她描述更多细节,只要有她这个“证人”在场便可。
云静又说:“当晚看见代王殿下遇刺的不止臣女一人,还有越王殿下。”
话音既递给了对方,元珩便接招,上前一步道:“儿臣那晚回京,于京郊遇见六弟,他说正忙着抓捕谢义一案的证人。儿臣想,六弟既控豹骑卫,协助御史台办案,强京畿巡防乃是天责,便与六弟同行,没想到竟有人要对六弟痛下杀手。”
云静面露惧色,颤抖着说:“臣女也是在那晚回京,恰巧撞见两位殿下,那帮黑衣杀手不管不顾还要杀臣女,幸得越王殿下相救。”
代王见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心底一笑:一个一本正经,一个楚楚可怜,都在胡说八道。
但他只能全盘接下这番说辞,因为盼谢义同党落马的心思是何等急切。
魏帝犹疑地望向代王,“老六,果真如此?那名人证又在哪儿?”
元瑞出列,拱手道:“五皇兄和慕容姑娘所言句句属实,这谢义实在胆大包天,应立即拘押,送京候审!人证……”他根本不知道什么人证,但老五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估摸着在他手里,当下只能先回话,“人证现在我处养伤,待他伤好后,儿臣会立即移送小裴大人。”
云静听见“小裴大人”几个字,骤然抬目。
她向列队前方扫了一圈,高阶官员皆是一身深紫官袍,手握笏板颔首站立,与他几年没见,单看背影似乎有些认不清了。
这时,魏帝沉下脸,双目闪着厉色,“阻挠御史查案,甚至刺杀皇子,如此大罪,岂能轻饶!“
“父皇!”八皇子楚王突然跳了出来,“儿臣以为,纵然六哥遇刺,但尚不能证实刺客与此案有关,许是六哥的私怨呢?怕是还需详查。”他又转问元瑞,“不知那晚六哥是否审问过捉拿的刺客?”
元瑞眨巴了下那双弯月眼,“一个活口都没有。”
楚王轻笑,“死无对证的事,谁都可以空口凭说。”
元瑞理了理袖口,勾唇,意有所指道:“说起那些黑衣人还真是忠肝义胆,眼见被俘,服毒自杀,也不知是听命哪位权势滔天的主子啊。”
魏帝背倚龙座,威目下垂,太极殿内一片静默。
许久,他笑了几声道:“京畿重地,还都是些高手,若不是和此案有关,谁会顶着诛九族的大罪行刺皇子?此案已涉及皇子安危,需从严监审。中书省拟旨——立即拘押徐州刺史谢义,送京交御史台、都官部和廷尉寺三法司严审,人证物证由御史台和都官共同监管!”
三法司主官出列领旨时,云静才看清三人中最年轻的那道身影。
裴郎君是言官,虽不似习武之人英武,却是满身萧肃,翩翩而立。他没转身,云静仅凭多年前模糊的记忆回想他的容貌,印象里,很是仪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