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诚意,理查德。”天裂抓住机会质问支支吾吾的熊山君,“你口口声声要求我对你坦诚相待,可你为什么一直掩盖实情?”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我并不想过早地让您知晓。”
“你在担心什么?”天裂对理查德的狡辩很是不满,“担心我会在得知真相后一枪崩了你?”
“队长,啧,我,我,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遮掩了。”百口莫辩的理查德只得在偏离自己主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队长,我先解答你的疑问,那个提供信息的家伙,其实是星族的间谍。”
“星族间谍?”听闻于此,天裂瞬间一激灵,“不会是莫克人吧?”
“具体我们可就不清楚了。”理查德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那家伙自称星族,确实一副人族的模样,还穿着天堑高层的制服。”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天堑的新式骗局?”
“队长,你忘了?天堑可不会亲自来这种鬼地方,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也是。”天裂重整思绪,继续追问,“那他都和你透露了点什么?”
“他说,‘星影毒素’的解药与这种虫子有关。”理查德大手一挥,将会议桌上显示的成虫信息转移到天裂面前,“你所见到的、已经被我们驯化且安置在特制容器中的成虫,以及培养皿中的虫卵都出自他手。”
“等等等等。。。。。。”得知部分消息的天裂思绪些微混乱,“我都有点迷糊了。”
“队长,虫卵及成虫的用法还是他教给我们的。”
理查德没有理会天裂的发言,仍然自顾自讲解。
“所以,依你的意思,你们还是无辜的?”头绪混乱的天裂似乎没有抓住重点,“不,我的意思是说,啧,妈的,脑袋里的浆糊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够用。”
“我们落草为寇,没有无辜不无辜一说,活着就是恩赐,要是哪天丢了性命,只能自认倒霉,或者说,罪有应得。”理查德倒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可惜,我在死之前再也无法见到我的女儿睁开双眼。”
“你的女儿?她不是在天堑吗?”
“队长,连坐听说过吗?我们一行参加叛变,自己的亲人肯定会受到牵连。”理查德打响一个响指,会议桌上的投影顺势换了影像,“亲人肯定要在叛变时带走,不然,后悔的可不止我一人。”
一个维生舱静静地悬浮在寂静的房间里。舱内微弱的蓝光映照在透明的壁面上,轻轻勾勒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躺在维生舱内,仿佛是一尊沉睡的雕塑,却又带着生命的脉动。
小女孩的面容苍白,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安详和纯净,宛如星空中的一颗清澈明珠。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微弱的阴影,恰似在眼下绘制出一幅柔和的风景。她的唇边微微上翘,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然而,在这张纯净的面庞上,细微的暗纹却不可忽视。星影毒素正在她的体内蔓延,像暗夜中的魅影一样,缓缓侵蚀着她的生命。维生舱的仪器显示着血液中毒素的肆虐,一道道波纹在液晶屏上跳动,警告着生命的威胁。
小女孩的手轻轻地放在胸前,她的指尖微微颤动,似乎在微弱的脉搏中诉说着她内心的坚持。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在与毒素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她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宛如一池黑色的墨水,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维生舱内,微弱的气流在小女孩的周围轻轻流动,极尽全力地为她送去一丝氧气与希望。舱外的星光透过壁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犹如神秘的星空演绎着一场无声的交响曲。而在这静谧的舱内,小女孩似乎与大地的律动融为一体,她的微弱呼吸仿佛是故土的心跳,坚定而有力。
“这维生舱里的小女孩,是你姑娘?”天裂瞅了眼陌生的孩童,随即补充,“那若云呢?我们的那个小姑娘?”
“放心,我们不会拿她怎么样。”说着,理查德为天裂调出若云的画面,“她好好的,只不过,就像我的女儿那样,‘星影毒素’已经蔓延,我们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你们这的维生舱还挺多。”见若云无事的天裂随口打趣,“偷来的?”
“说笑了,队长。反叛军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理查德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天裂,“那叫抢。”
“哈哈哈,有意思。”爽朗的笑声过后,天裂重新将话题掰回正轨,“所以,你们当初绑架若云,就是为了试药?”
“我不能保证自称星族的家伙所提供的信息是否正确,只得出此下策。”理查德稍有歉意地说道,“我明白自己做的事和天堑半斤八两,可哪怕是遭天谴,我也想救回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