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盛时下了山,夏矝卿回到空旷的房间里,坐在盛时刚才坐过的地方,眼神愣愣的盯着前方的空气。
那人一走,房间都冷了几分,夏矝卿突然想喝口水,于是拿起一旁的茶杯。
然而茶杯刚入手,就碎成了几片,冰凉的茶水沾湿了手掌,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夏矝卿愣愣的看了几秒,随后垂下眸子,起身拿来扫把清理碎掉的瓷片,拿着剑转身去后山,一遍遍耍起了剑诀。
不知道练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夏矝卿猛地收回剑招,冲着来人行礼。
“师父。”
“嗯。”
观主其实看了很久,他见到小徒弟满脸茫然的走回房间,又抿着嘴去后山修炼,心里的情绪多少有些复杂。
他单纯的小徒弟啊,还是被拐走喽。
“你的心乱了,是因为那位安平王吧。”
观主招呼小徒弟过来坐下,挥手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品尝着。
“我,不知道……”
夏矝卿坐到观主对面,手里捧着师父倒的茶,心里一片迷茫。
盛时离开后,他心里就变得空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脑海里总是那人离去的背影。
很难受。
“你这性子啊。”
观主摇摇头,又喝了口茶,“要是让你自己想明白是为什么,那小子怕是尸骨都要被啃干净了。”
“什么意思?”
夏矝卿顿时瞪大了眼睛,师父这话的意思是盛时有危险?
不行,绝对不行!他身子那么弱,要是有人要对他动手……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看小徒弟这么着急,观主一挑眉,笑眯眯的询问。
夏矝卿被师父这话问的一愣,半晌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只是手中的茶杯又被他攥的出现裂痕。
观主看他这木头一样的性子,无奈摇摇头,干脆挑明道,“你心悦他,所以才会这么担忧他的安危,你这样的性子,被那人抓得死死地。”
“我,心悦他?”
夏矝卿手指一抖,茶杯瞬间翻倒,但他也顾不上被打湿的衣服,心里一片慌乱。
心悦盛时?什么时候……不对,他心悦男子什么的,怎么可能……
“别纠结了,为师给你们算了一卦,你们是天定的缘分。”
观主丢给他一个包袱,冲着人摆摆手,一脸嫌弃,“快去追吧,你也是时候下山历练一番了。”
夏矝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抱着师父丢过来的包袱,起身冲着观主深深鞠躬。
“是,师父。”
“走吧走吧。”
观主再次挥手,看着那道快步走入后山密林的身影,幽幽叹气。
“这一去,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师父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是命,也是劫啊。”
……
夏矝卿下山很快,几步跳下十多米,一点也不吝啬使用自己的灵力,急急的冲着盛时离开的方向而去。
官路上还有车辙印,小道士顺着一路捎过去,很快就发现了隐约可见的路边停靠侍卫队,送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他又在后山耽搁了些,现在追上已经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