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溯望着眼前的父母,脑海中却是一片陌生。
他不由自主回头向来时的路看去,寻找送自己来此地的人,企图寻求依靠,却一无所获。
天底下没有哪个生身母亲能接受儿子不识得自己的事。
这八年来欠缺的母爱也就加倍地倾注在沈星溯身上。
只是事情都有个度,李氏关心太过,反倒激起了沈星溯的反叛之心,
也就沈星溯长大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两人母子关系才有所缓和。
“好了,母亲您瞧我不是还安然地站在这吗?”沈星溯劝说道:“今夜我没召回猎隼和大花,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刺客这么轻松地近身。”
李氏被说服,将火烛留在桌上,“让小厮进来值夜,我总也放心些。”
天亮时分,刘太守早早地守在院门口给沈星溯回话。
沈星溯挽了发冠,将长发自领口处掏出,看着刘太守被通传进来时弯腰塌背的奴才样,不由得皱了皱眉,“查得如何了?”
刘太守不敢抬头,说道:“那刺客应是独自来袭,府卫并未发现他有接应。”
刘太守似乎有些心虚,又补充道:“那刺客故意留下错误的踪迹,引府卫追查,自己往另一方向逃窜了。”
沈星溯冷哼一声,总结道:“说来说去,是什么都没查出了?”
刘太守不敢吱声,只使劲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长荣匆匆从外赶了进来,许是一夜未眠,油光满面,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十分辛苦。
“回二爷,人保住了,只不过……”
长荣支支吾吾地似乎有难言之隐。
沈星溯瞥他一眼,向外迈步,“我亲自过去看看。”
刘太守呼出一口气,也紧跟在身后。
别院内外增派了三倍的府卫,气宇轩昂地持枪而立。
沈星溯进屋前似有所察,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月洞门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猛地缩回。
沈星溯默然不语,只摸了摸花豹的头。
花豹与他极有默契,后腿一蹬,窜出了门。
几乎瞬间,墙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
刘太守一怔,立即带着人马向t声源赶去。
沈星溯回身进屋,郎中正在收拾起药箱,由长荣上前引见后,年迈的郎中便扯开了惟帐,药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处扑面而来,极为难闻。
“这姑娘命好,虽被利器几乎贯穿了胸腹,却避让开了心脉。”郎中虚点着燕洄上身的位置,“只不过伤得太重,需要名贵的药材给她续命才行,我的医术实在有限,也得需名医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