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过去。
想着方棋微微一愣。
寅迟为什么要好奇他的过去?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在期待什么吗?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又开始变得怪异,这种怪异说不清楚,也无从发泄,他只能皱着眉和自己生闷气。
得亏他现在早亡了,不然等他老了,估计会比同龄人多出好多条皱纹来。
路上寅迟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方棋抬手就要解安全带,被人伸过一只手按住了。
盛夏的天,车厢里开了温度适宜的空调,寅迟可能身体和常人不一样,不能保持恒温,被冷气吹过之后,手心比平时更凉。
方棋也没躲,只是抬头,用眼神询问他。
寅迟一开始看着他没说话,好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从离开公寓到现在回来,方棋还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状态,并没有因为出门一趟而出现什么改变,“好吃的”对他来说不过是填饱肚子的生活必须,跟啃一个馒头没什么两样。
好玩的更不用说,或许他还会觉得是浪费时间。
寅迟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问:“地府关于炼鬼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方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说:“没有。”
地府对异常死亡的筛查都还没有结束,实在是工作量巨大,效率远比不上人间的工作系统。
寅迟又问:“最近有任务吗?”
方棋:“没有。”
大概是阵法的反噬让幕后那人吃了大亏,最近消停了不少,就算有事也是小打小闹,办事处的鬼差完全可以处理。
寅迟便笑了,说:“那你有兴趣跟我出个任务吗?”
方棋:“?”
“我接了个委托,在一个新开发的游乐场。”寅迟说:“去吗?”
方棋看了他一会儿,直接拒绝道:“地府有规定,不能接外单。”
要是所有鬼差都利用地府的便利在人间接活赚外快,地府早就得乱套了。
他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反被按得更紧了。
寅迟对地府的规定不以为意,“我雇你啊,你暑假不是打算找兼职吗?这应该不算违规吧?”
方棋:“……”
雇他干什么?当保镖吗?
这确实是他还没有涉猎过的行业。
但他还是皱了下眉,“你又接委托干什么?”
西城区的委托才过了多久?
别人接委托是为了钱,他又为了什么?
寅迟面不改色地犯了一句中二:“为了正义。”
“……”
暑假的安排就这么提前被定下了,省了找工作的功夫,还专业对口,对方棋来说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回到公寓,之前翻过的书还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窗户大敞着,但他住的楼层低,夏天的风又着实不给力,一页都没舍得替他翻过去,好似故意要提醒他今天计划好的任务才完成了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