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今樾沉默的看着她,终于问:“我是谁?”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
对一个喝醉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可能有些莫名。
她眉头轻皱:“你就是你啊。”
听到这个回答,张今樾扯了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唇膏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但依旧不难认。
——他早上刚帮她涂过。
趁人之危什么的,在这之前张今樾从未想过——就像几个月前,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卑劣的披上自己哥哥的名字一样。
但这一刻,他慢慢抬起手,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很快,指尖便沾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粉色。
蓦地,孟春低下了头。
张今樾动作一顿,以为她被自己唐突的动作吓到醒了酒,刚要退回去道歉,就听眼前这人没心没肺的说:“你的手好凉啊,我帮你暖暖。”
说着,她当真双手捧着他的手,满脸认真的捂了起来。
张今樾心里一颤。
他闭了闭眼,不甘心的又问了一次:“孟春,我是谁?”
你到底是在为谁而暖手。
你认得清吗。
孟春大概觉得他很奇怪,但依然抬起头,很认真的上下打量他。
“你是——”
她又顿住了。
张今樾呼吸一窒,胸腔处带起一阵轰鸣,只觉自己是即将被宣判的囚徒。
偏偏宣刑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孟春“唔”了一声,突然向前凑了凑。
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吐息。
一瞬间,那块被灼烧的皮肤迅速升温。
张今樾目光暗了暗,垂眼看着撩而不知的人,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她一脸恍然,想要退回去。
他下意识揽住她的腰,拦了她的去路,将人困在自己怀里。
孟春偏着头笑,“我认得了。”
张今樾喉结滚了滚,目光不离她的唇,落在她后腰的手渐渐上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你是张今——”
剩下的字被堵在唇间,未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