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而乐游与欧则是从小厨房那侧翻墙而入,两人特意分开不仅是掩人耳目,还有乐莜莜能更快去到静音阁。
但她回静音阁的时候,她改道而行去了江闵的院子,她刚走进院子,江闵恰好从房间出来,眼神由惊喜变成惊愕。他急忙加快步伐走向乐莜莜,“莜莜!你这身打扮想去哪里?”
可当江闵嗅到了乐莜莜身上的血腥味,整个人一惊,急忙拽着她的手腕探脉,开始新一轮碎碎念:“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中毒?你发生了什么?”
然而乐莜莜静静地看着他,双手反而握住他的手,并从怀里拿出那条腰带,郑重地交到江闵手中,江闵扫了一眼腰带,但鼻子被浓厚的血腥味席卷而不悦地皱了皱,“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来一趟银殇那里!”乐莜莜还没有说,江闵便一把打断,声调提高了几度,“你疯了吗?这身打扮潜入驿站,还杀了银殇,你可想过你的命有多珍贵?”
“银殇没死!这是他给我的药引!”乐莜莜淡淡地解释,并轻描淡写地忽略了刚刚差点被连累去见阎罗王以及银殇调戏的事情,“江闵!你看看这是不是药引,能不能解夜炎的毒?”
江闵看着腰带,又看着乐莜莜,再次确认,“你真的没受伤?”
她摇了摇头,但她见江闵如此担心,无奈宽慰道:“我真的没有受伤!这血是银殇亲自给割伤了手给我,不存在我和他你死我活的打斗。你快去看看这是不是夜炎解读药汤里面缺的药引吧!”
“你还要去哪里?”江闵生怕乐莜莜还想去哪里冒险,但乐莜莜回头一笑,虎头虎脑地说道:“溜出来那么久,我也要回去守着我家王爷啊!”
“对了!”乐莜莜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并一同交个江闵,“这匕首上也有银殇的血,别浪费了!”
江闵拿着手里的腰带和匕首,望着头也不回,昂扬离开的乐莜莜背影,忽然心中一痛,嘴角绽放出一抹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莜
莜,你和夜炎还真像,为了彼此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敢拿出来孤注一掷……”
他轻哼了一声,拿着这两样东西转身自我嘲笑道:“还是我输了!但我不会放弃的……”
乐莜莜行色匆匆地回到静音阁的院子,扫了一眼守在院子的裕丰,裕丰看着乐莜莜这身打扮,“腾”地一下起身,“莜莜!不……”
“王妃!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带夜魅?”裕丰靠近乐莜莜轻微一愣,鼻子敏锐的他嗅到了乐莜莜身上的血腥味,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绕着了有偶转了一圈,“王妃!怎么又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可否给江闵看过了?伤势如何?”
裕丰扫了一眼静音阁,又看着乐莜莜唠唠叨叨起来,“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受伤了,定然会将我们兴师问罪的!我们受罚不要紧啊!若是,王妃你受伤了,心疼的是王爷啊!如今王爷中毒,如果为莜莜受伤而操心,定然会……”
乐莜莜面对唠唠叨叨化身老婆子的裕丰,嘴角抽了抽,一把推开裕丰,蹑手蹑脚地推开静音阁的门,并蹑手蹑脚地将身上黑色劲装脱下,洗干净双手并有意地喷了喷她前不久用简单的器皿提炼出来的茉莉花蒸馏水喷了一下自己,并且再三确认自己没有了血腥味才悄悄都到床榻前。
她安静地站在床榻前,借着房间昏暗的灯火望着均匀呼吸的夜炎,缓缓伸出手为夜炎拨开掉在脸颊上的头发,并留恋地摸了摸夜炎的脸,小声而温柔地说道的:“轮到我用小小的力量来守护你了!夜炎!”
她爱叫他夜炎,但又因为夜炎的身份,她生怕自己哪天在重大场合,因为叫习惯夜炎的名号而失了礼节,所以慢慢地改口叫他王爷,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要娇娆造作一些,大方得体一些,不能再任性或者五指拖了夜炎的后腿。
忽然夜炎缓缓睁开眼睛,黑眸静静地对上她的视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并轻轻一拉,她便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口,而他更是微微一动,便将她移到床榻内侧。
温柔似水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化在眼,她不好意思低头浅笑,伸手捂住她的眼,“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是要被你看没了!”
夜炎嘴角一勾,细心地将她头发上不知何时粘上的小枯叶拿掉,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问道:“去哪里了?”乐莜莜微微一愣,看着夜炎知道自己离开过王府,情不自禁地瘪了瘪嘴,没有回答夜炎。
“去了银殇那里?”夜炎一语中的,眼神地确定根本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什么,只能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去为你要药引!”
夜炎轻叹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但下一刻却将她搂入怀里,不出一声。
此刻,乐莜莜反而好奇地看着夜炎,“王爷!不生气?不好奇?”
“有什么可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叫你不要去你已经去了,拿没拿到药引,对我来说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夜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可乐莜莜用力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药引我拿到了并交给江闵去研制解药了,而且我也毫发无伤,也没有杀了银殇。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我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有更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