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外水管底凝起薄薄的冰壳。学校路灯不算明亮,树叶落尽的细枝干在微黄模糊的月光下黢黑幢幢。
江淮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稍缩了下脖子,挎包出了学礼楼。
这几天薄渐都很忙,几乎早晚都看不到人影。
薄渐走得早,今天早上江淮都没见着薄渐。
但薄主席今早倒是还记得窗台上的小薄荷浇水。
今天是号。
尽管江淮确实是觉得生日身也没有多大意义,但可是期望太多,所以江淮不大想承认的有点儿失落。
现在就希望回宿舍在睡觉前等到薄渐回来。
书包里一直放着薄渐的礼物。
想不出送什,因记得下周薄渐的辩答赛要装出席,挑了半个月,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好多人,挑出一条觉得好看,款式式,品质符合薄渐这麻烦精要求的领带。
江淮一路磨磨蹭蹭,走到宿舍门口,手机里多了几张路上随手拍的照片。
也没拍什,就是些月亮,晚上的云,树干,人影。
手拧到门把手上,一边顺便薄渐发了条消息:“还在忙吗?”
薄渐没回。
拧开门,宿舍没人。
窗帘紧拉着,廊灯昏暗,宿舍黢黑,只门口映进一截光影。楼下走廊拉长了的男生的嬉笑遥远而模糊地响着。
宿舍灯开关在门边。
薄主席把宿舍这几盏灯全都改成了智可控,手机上就有操作软件。但了装样子,门边的灯开关也没有拆,也可以用。
“咔哒”。
江淮按了下。
但灯没亮。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江淮站门边,按了好几遍……灯坏了。
“……”
江淮蹙眉,打开手机手电筒,先进了宿舍。
宿舍静悄悄的,只从窗帘缝泄进一丝摇晃的树影。关门,挎着书包开书桌上的台灯。摸到台灯开关,手机手电筒晃动间在桌子上看见一书。
台灯没坏。
台灯微弱的光亮起来的同时,墙边有什也微微闪动几下,投出一束光,映照到对面干干净净的白墙上。
江淮愣了下。
看清书桌上那“书”,是的相册。
或者说是和的相册一模一样,但没被泼上墨水的“相册”。
拿起来,低头翻开一页。
一封薄薄的信封从第一页掉出来……接住了。
信封封皮上是江俪的字:
“小淮,生日快乐。”
相册第一页是……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