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巍峨的宫殿富丽堂皇,肃穆庄严。
御书房只闻嘤嘤哭啼。哭声勾人又让人心疼。
熹贵妃保养极好的脸此刻坠着泪花,梨花带雨的。
在外人眼里的熹贵妃高不可攀,容色冷清,不爱拿乔,好似什么都看不上眼,因得盛宠后,她还时常和端漠皇闹别扭。
可她此刻哭得娇娇媚媚,端漠皇却半点没有反应,就这样冷漠的凝视着她。好似在看她耍什么把戏。
熹贵妃哭累了,没见帝王安抚,便盈盈跪倒地上。
“是娘娘免了臣妾请安,公主却当着众妃的面那般数落臣妾,这让臣妾如何自处?”
端漠皇眸色深深。
“邵阳指责的宫妃不止你一人。”
他将手里的毛笔搁下,语气平淡:“那些人当时便连连认错,被罚抄佛经后也不敢吭声,甚至都不敢在朕面前告状,爱妃可知为何?”
熹贵妃心里一沉。
端漠皇抬了抬眼皮:“那是她们知道审时度势四个字怎么写,莫说皇宫,便是整个天下皆知朕宠邵阳。”
拿鸡蛋去磕石头的人,多半是脑子愚钝。
想要在宫里安身立命,靠的是贵在自知。
端漠皇见她面色煞白,这才起身亲自将人扶起来。他深情款款。
“你是朕的爱妃,她是朕的掌上明珠,爱妃不该让朕为难才对。”
“邵阳脾气差,最会刁难人,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肚子气,这才胡乱发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统管后宫。邵阳说的那些话,便是太傅听了,也指责不出半个字。”
他给一巴掌视为警告,又给一颗能腻死人的糖。
“不过这件事的确让爱妃受委屈了,朕回头朕定狠狠斥她,让她给你赔罪。”
为什么要回头!
现在不行吗!
熹贵妃胸脯起伏不定。
她清楚,端漠皇这是在和稀泥。
不过和稀泥也好,敷衍也罢,她今日过来哭诉也不奢望端漠皇能降邵阳罪,而是得帝王怜惜。
熹贵妃低低道:“是臣妾让皇上为难了。”
“臣妾就是气不过,公主一直以来就看不惯臣妾,处处为难,她是小辈,臣妾如何能计较,只好处处忍让。”
“莫说臣妾,便是煜儿也在忍。公主不给臣妾好脸色也就罢了,可煜儿再如何也是她的皇弟,可公主这些年哪有半点长姐姿态?”
说着,她哽咽一声。
果然,端漠皇爱怜的用帕子给她擦去脸上泪痕。他定定地看着她的侧颜,里头的浓厚爱意让熹贵妃脸红。
“爱妃知道的,朕最不愿看你落泪了。”
端漠皇似在回忆:“朕第一次见爱妃,是在母后的生辰宴,爱妃那日穿的裙上绽开朵朵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