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月色朦胧,外头黑黝黝的一片,金矿离此处甚远,到那里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周璟改了主意。
换好衣裳打算出门的慕梓寒蹙眉:“怎么又不去了?”
她抿着唇埋怨看着周璟:“说要带我去的是殿下,如今不带我去的又是殿下,你这不是戏耍我么?”
她都打算去挖金子了!
周璟倒是给足了理由:“天色太晚,那里的路不好走,你若是崴了脚,便得不偿失了。”
“谁说我会崴脚了?”
慕梓寒据理力争:“我从五岁起,就没摔过跟头。本不是莽撞之人,走路也最小心了。”
周璟本就是个疯批,见她一脸向往,也就打消了疑虑,大不了多看着她些。
“山上雾气重,将你的披风穿上。”
慕梓寒乖乖的说好。
光线下,小姑娘侧脸恬静,小脸瓷白没有半点瑕疵,唇色娇艳,看着愈发温顺。
方才周璟出去应付任知府时,她在屋里转了一圈。
大到床,柜子,书桌,小到果盘,茶具都不是凡品。
一个从四品的知府,可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拿的是朝廷俸禄,别看官职大,可时常得出门应酬、家里开支、妻妾儿女嚼用、人际往来哪个不花钱?
大手笔买下两座地段好又是相邻的宅子也就罢了,便是屋里挂着的那幅画,是前朝一位极出名的画师所做,慕梓寒不懂这些,可她之前在东宫见过。
之前邵阳曾言:“这冬寄先生的画作,千金难买,还流传于世的不过十幅,也不知另外的九幅如今在何处?”
想到这里,慕梓寒就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也不知被开采了多少。”
周璟语气轻蔑:“便是开采了,孤也能让他悉数吐出来。”
他这可不是为了处置贪官污吏。
而是上报朝廷前昧下几成,私库又能增加一笔收入,周璟自然是愿意去费心的。
明明到了该歇息的时辰,可两个人都格外精神。
寂七从外面快步而来:“爷,马已备好。”
周璟淡淡应一声。
他朝寂七抬手,寂七连忙将手中舆图送过去。
周璟摊开看了眼路线,又扔了回去。对着边上等不及的小姑娘道。
“走吧。”
慕梓寒欢喜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