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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理记得那一次,因为淋雨,得了重感冒而反应迟钝,他最后一个到达队伍而被扣了分,连他自己也快忘了,许三多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五号反驳道:“个例能说明什么?”
许三多不卑不亢:“这不是个例,我们的扣分标准基本是客观的,在每个训练项目即将结束后,队长会告诉我们一个最低标准,低于这个标准的扣同等的分数。”
五号不气馁:“谁知道他定的标准有没有偏颇?”
许三多反问:“他怎么偏颇一号呢,一号往往都是前几名,最低标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次,轮到五号被刺得脸色大变。
冯理抿抿嘴,专心致志地看着许三多,眼里仿佛有光亮。
许三多抿着嘴,心想我不怕你,他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口齿敏锐,满肚子的话,恨不得一吐为快,遗憾的是,铁路打断他:“许三多,你有证据吗?”
记忆怎么证明呢?第三中队众人听了他的话后信服的表情也不能算作证明。许三多咬咬牙,正要说些什么时,袁朗插入话:“好了,剩下的我来说。”
“我办公室里存着所有训练项目的成绩记录和扣分情况,除了书面证明,还有音像证明。”袁朗不疾不徐地说,“巧了不是,今年队里来了批新设备,首次采用了选拔全过程录音录像。”
这是一个重磅!
大家纷纷看过来,只见袁朗面色从容,仿佛带着若隐若现的笑。
铁路疑惑地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袁朗:“还在测试阶段,就没向您汇报。”
说罢,他转向五号和新人们:“视频呢,都有备份,如果仍然怀疑我的公正性,可以一个一个去翻,看我是否有区别对待的情况。”
袁朗沉稳的声线传达出无可辩驳之感,五号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许三多暗道“幸好”。
如果在过去,主观性较大的情形,虽然一个队伍有权根据需求挑选不同的兵,但碰到这种情况,可能真不好说了,而今年的选拔相对客观些……
新人们低声议论起来,陈水生难以克制自己的兴奋之情,他狠狠捶了一拳马大路,小声说:“看见没,这就是公平,我们冯理洗清冤屈了。”
铁路已放下了手中的笔,向一边呆坐的五号看去。
五号觉察到他看来的视线,不禁白了脸,他最终没有说话,任袁朗说的话在会议室发酵,局面最终导向他不能挽回的方向。
“最后,我还有句话想说。”袁朗一转话锋,“在确认由我担任教官后,我才知道一号进入选拔的消息,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从程序上说,我个人觉得五号的质疑有合理性,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没有解决好,甚至有些仓促。”
他恳切地看着铁路,以及在座的所有人:“……如果继续下去,我很难面对心里这道坎,所以铁队,我请求辞去总教官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