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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落下,连空气都凝了一刹,王冉都不敢看袁朗的表情了。
对这个心思尤深的前战友,王冉不敢说完完全全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也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他毫不怀疑自己从袁朗身上感到风雨欲来的压力。
半晌后,袁朗道:“别绕我,楚成峰,一码归一码,随便你们搞七搞八,只有一点,别动我的人。”
“我不是在质问你。”袁朗讲话很慢,可每个字都砸在地上,“而是阐明,你明白吗?”
凝滞的气氛持续了一分钟之多,王冉脸都有些僵,直到被一道急促的奔跑声打断,他循声望去,是他们的人:“队长队副,出事了!”
这封加急电话层层传递,直至落到楚成峰手上,带来一个坏消息:在一项合作的秘密任务中,因为情报的失误,造成我方较大伤亡,其中就包括楚成峰的兵。
这个带着血色的意外炸响后,知晓消息的人只有在场的楚成峰、王冉、袁朗三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袁朗迅速道:“开我的车,你们先走,这里我善后。”
陈水生试图和齐桓搭话,可这个长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口风很紧,更多的时候用眼神斜着打量二人,让陈水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正郁闷着,瞥见楚成峰和王冉两人上了车,疾驰而去。
他碰碰冯理,悄语:“哎哎,你说,他们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管这么多干嘛。”
“好奇呗。”陈水生目露向往,“进去之后,肯定都是不普通的事,你就不好奇?”
冯理没出声,在嗡嗡的轰鸣中,那辆军车的屁股转眼消失在视野中,仿佛驶向某个奇异的远方,他猛灌一口水,缓和了发紧的嗓子,他当然也好奇。
过了一会儿,袁朗在他们面前站定:“走吧。”
来信没有细说伤亡情况,王冉坐在副驾驶,心中像吊着瓶热水壶,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摇晃晃,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方才的事,看哪都像蒙着一层不详的红色。
身旁的楚成峰面无表情地开车,嘴唇抿得死紧。
“楚成峰,楚成峰首长,我知道你有想法,你傲,你是老大,你作风独特,把兵纵得不像兵,我早说过了,再这么纵着自个纵着别人,迟早有一天得出事!”王冉的语气尖锐、冷漠,他知道自己是迁怒,可克制了又克制,终于忧愤而发。
“你在指控我?”
“是。”
“那我不接受。”窗外的林木和夕阳的暮光匆匆掠过楚成峰的脸,他低语,“来了二三五,你不去争,不去挑战规则,能活吗?”
王冉沉默良久,最终说:“你以为作风两个字的重量就那么轻?我们是兵,兵你懂吗?”
这次楚成峰没有说话,直到半小时后,他踩下刹车,熄火:“下车。”
许三多不确定方才瞥见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有过一次谈话的楚成峰,当然,既然张扬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是他。
他这么杂七杂八想着,面上显出心不在焉来,唐梓欣提醒道:“三多,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