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郝晓东”那三个字签得变了形,估计一年后,我也不认识。
领完钱,会计说:“年终奖加上各项补助,一共有2762块,对不对?”
我连忙说:“对对对。”
天哪,幸好我去领钱时,没有人进来。
等我领了钱,回到新宿舍时,苏姐帮我的家全部安好,连卫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等苏姐走后,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觉得太舒服了。我家住的是土砖房,一下就住进了套间,窗明几净,成了一个真正的城里人。
乡里人进城,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以后可以向机关事务局申请,把这房子买下来,就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套间。
那该多美啊。
难怪孟主任说,现在不要谈恋爱。
什么都没有,谈什么恋爱呢?估计那个刘美玉也是了解了我的家境,才渐渐冷却了热情。从上海回来后,陈姐就再也没有谈过这件事了。
在机关,只要领了年终那笔钱,就可以回家了。路途远的跟办公室说的。住在本市的,每天来点个卯。估计明天再上一天班,办公室就空了。
我坐在房间,开始考虑这年怎么过。
穷人过年,就怕有人讨债。那个范希文的BP机款,前几个月的积蓄,总算完清。至于借了旭哥一些钱,他也是个大方人,绝对不会问我要。那就先欠着。
自已手上总计有3000多块钱。在农村里来说,算个有钱人。我就在新宿舍里走来走去,充满了一种幸福感。
这时,我发现有人在我门口朝里望。
我笑笑,说:“你好。”
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头上下打量着我,问道:
“你是新搬进来的?”
我点点头。但不知这老头是干什么的,便问:“你是……”
他指了指对门。
“哦,对面邻居?”
他点点头,又问:“贵姓?”
我说:“姓郝,赤耳郝,郝晓东。”
他再点点头。
我问:”您是?“
他说:“退休老头,姓李,李又白。诗人李白,中间加个【又】字。”
我听到这名字实在想笑,万难忍住了,说道:“哦,李老。”
说完,他就转身。随着对面房门一关,我心想:
“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煤炭老板没读书,给儿子取个范希文,还情有可原,毕竟范希文,很多人不知道就范仲淹的名字。
但李白,又叫李太白,读了小学的人都知道是中国历史上的大诗人。
他怎么取个李又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