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倒也是,他比较特殊,是一个很会用文明手段的流氓,咱们躲了这么久,我以为很难找人了,肯定四零五散了,谁可知道,他把我的、马寡妇、丧毛的队伍都招一起了,邪了,打破我脑袋,我也想不到他们居然窝到技校去了。”老瘸笑着道,小木的行径,每每都让他惊讶不已。
就司机也一样,听到小木组织这批混子组团敲诈,笑得那叫一个乐不可支。
说到此处,镊子想起一事,他问着:“对了,出事前一天,潘子给老李打电话说碰到了邪门人物,眼光比他还贼,还想让我见识见识呢难道就是他”
“对。”老瘸点头道,紧张地看看司机。
这时候,镊子也侧头看司机了,不确定地问着:“武哥,真把他们一起做了”
“嗯。”五哥点头,嗯了声。
“那费这周折干什么,都快到公海了。直接扔了得了,何必给那帮蛇头钱呢。”镊子道,知趣地停下了,这种时候,不该提意见的。
司机没介意,扬头示意着茶几上放着两个电子设备,看看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他揶揄地道着:“我得亲自确认一下,他们的背后究竟是谁,而且得确认他们是背信弃义的人,以免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
此话很高深,而且司机向来是一位很有原则的人。镊子和老瘸明显不懂,他眼睛盯着电子设备,慢吞吞地解释着:“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人只有在绝望到极致的时候,才能显现出他灵魂的样子简单点,平时不管金玉其外、不管衣衫褴缕都是表像,不到临死那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的灵魂是高尚、还是卑鄙的、是勇敢的、还是胆怯的”
说到此处,他眼前一晃而过的是黑钢的乞怜、是小木的恶相,没错,那是一对,与内里截然不同的表像。
这时候,沙沙的电子设备开始响了,是黑钢的声音:
“喂、喂陈队长陈队长吗我,我,我是徐刚,他们要杀我是是是老瘸,其他人我不认识五哥出现了,就在滨海码头,刚上船不久。你们快来救我啊陈队,我可是给您当线人的,不能不管我死活吧我家里可还有老婆孩子呢,他们现在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肯定要灭口的”
电话里泣不成声,五哥的脸上却泛着一层病态的笑容,他轻声道着:“这个傻孩子,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线人不受法律保护的,警察也不会承认你的。”
电话断了,又是一个电话的声音,估计是黑钢也等了好久,觉得生机渺茫了,才一个劲往外打电话,期待救援,司机此时已经决策方定,淡淡道着:“掐了他的信号吧,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死不足惜。”
镊子闻言,拔着电话,那部响着的电子设备,嘎然中断,应该是通话的那一方,断了。
这时候,五哥,或者武哥,像在等着什么。对了,另一位呢,不可能发现不了故意遗漏的手机,不可能在绝境中就那么等死吧不过等的时间,似乎也确实够长了。看看时间,已经到凌晨了,连他都按捺不住了,奇怪地道着:“这位是不是有点傻啊,不会没发现手机吧”
“不可能,给他的手机发短信提醒了。”镊子道。
“可现在已经在海上走了这么久,还没反应”司机道。
“我觉得他没问题,年纪小,没有那么弯弯绕。而且眼光独到,要是警察都有这种眼光,恐怕咱们没活路了。”老瘸给了句公正的评价,可惜错了。
镊子反问着:“那不能富二代,钻咱们的狗窝里吧”
“这个我可以解释,这是个吃喝嫖赌太俱全的,被他爸撵出家门了,他是前妻生的,他爸续弦了滨海富人圈子里,很有名的一个纨裤,有一半放高利贷的认识他,他和高利贷的串通,打欠条去朝他爸要钱呵呵,奇葩的很呢,我查到他居然在你们那儿,真吓了我一跳。”司机笑着道。
这么说,老瘸暗暗放心了,镊子却是接受不了,警惕问着:“不会是警察的探子吧”
“不会,是警察打击的对象倒是有可能。”司机笑道。
“那您”老瘸小心翼翼问。
“我得确认一下啊,要是有瓜葛,只能把他捎带走了。”司机道,脸上笑吟吟地狠色一闪,把杯子顿到了茶几上,这时候,电子设备里的声音传出来了
是小木的声音,颓废、虚弱,很像绝望到极致的音调:
“喂,您是哪位”一位陌生的男子回答了。
“严助理,我是木林深。”
“哦小少爷,您好,您好,您在哪里”
“呵呵,别叫我少爷了,我不是什么少爷严助理。”
“我在,您说。”
“家里好吗”
“好的,好的,一切都好。”
“那就好。”
“少爷,您在哪儿,我接您去这么长时间,您父亲气应该消了点了,他是个心里做事的人,嘴上不说,可我想肯定不会那么绝情,毕竟血浓于水啊”
“不用了,别告诉他能求您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