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
许亚非也是淡淡一笑,“需要,把我刚才拿来的那些药材熬了,呆会儿等换好药,给沈瑜喝。”
薛度云点头,“好,辛苦了。”
等他退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许亚非两个人,那种尴尬似乎更强烈了一些。
他走到床前来,放下药箱,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我因为紧张而身体绷得很紧。
他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笑着说,“沈瑜,你在发抖啊?”
我尴尬地闭了闭眼,“没,没啊。”
许亚非了然地笑道,“沈瑜,虽然我爱你,但是爱的表达有很多种,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病人,我对你除了心疼以外,没有别的任何想法,我向上帝发誓,我对你的心是纯洁的。”
他这一番话十分真诚,让我整个崩紧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我朝他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许亚非回我一个微笑,“可以开始了吗?”
我提了口气,点了点头。
许亚非从药箱里拿出一双消过毒的干净手套戴上,戴了手套的双手伸过来,由上至下解开了我的上面两颗钮扣,掀开衣服,露出了我的伤处。
因为受了伤,所以我的里面没有穿匈衣。
但他没有把我的衣服掀得很开,只露出汝房上部的伤处,关键的地方没有多露出一点。
他给我清洗伤口,上药。
要说我一点儿也不紧张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慢慢地,清凉的药涂在伤处,他轻柔的动作,以及严肃认真,目不斜视的表情,慢慢地就让我放松了下来。
“沈瑜,其实现在想想,你离开南城的决定可能是对的,为什么又要回来?”
许亚非给我上着药,突然开口问我。
兴许是想通过聊天缓解我的紧张。
为什么呢?我仔细回想,是因为太想他了吧。
我说,“人一生做很多事情都难去想为什么,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种冲动的驱使吧,离开是一种冲动,回来也是一种冲动。”
说完我又笑笑,“我想一颗子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记得度云上次手臂中弹,他当天晚上还开车出去买包子呢。”
“度云手臂中弹?”许亚非皱眉,像是不知道这件事。
也对,上次薛度云受伤没有进医院,是让医生到家里来处理的,除了我和老杨,恐怕没有别人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该不该解释。
还好许亚非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叹道,“你不一样,你知道吗?你的那颗子弹差一丁点儿就伤到心脏了。”
所以说,我能活下来,也是一种幸运了。
这颗子弹打中我汝房上面,试想一下,薛度云比我高,如果当时我没有替他挡这颗子弹的话,那这颗子弹岂不是正中他的心脏?
想想都觉得后怕,又觉得庆幸。
还好我一个冲动回来了,还好我恰好听到了董辉他们的计划,还好为他挡了那颗子弹。
这所有的还好大概就是老天爷的仁慈吧。
许亚非大概从我的表情里读到了那一丝庆幸,无奈地叹了口气,替我整理好衣服,扣好扣子。
“沈瑜,你是女人,别跟男人的身体比,也别强迫自己承受不该承受的,好吗?”
对许亚非,我有太多的感激和歉意。
最大的歉意是他所有的好我都没有办法回应他。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照顾我,薛度云请了两个保姆。
恢复了几天之后的一天下午,孩子睡着了。
他怕我在房间里太闷了,就亲手抱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