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柔终于领教到了流放之刑的恐怖。
从天刚蒙蒙亮众人就上路,一直走到下午。
日落时分,除了中午吃个饼子外,他们连口水都没喝上。
唐怀柔的脚已经被磨破了,其他人也一样。
还有手腕,脖子等,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而这才只是第一天。
当阳光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时,杨东升这才舍得让众人停下休息。
“水……我想喝水……”
谢云烈倒在老夫人怀里,喃喃自语,嘴唇干裂犹如大地的沟壑。
唐怀柔不自觉的舔舔嘴唇,心中叹口气。
她也好渴,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渴。
但那些狱卒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中午送来的饼子硬的都能砸死人了,唐怀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吃下去的。
“姐姐。”
程景蟠过来了,捧着一个羊皮水壶递给她,“快喝点吧,我刚打的水,老干净了。”
唐怀柔赶紧道谢,却没第一时间喝,而是先给谢老夫人送去。
一家人轮了一遍,谢奉之最后才喝。
“小兄弟,谢谢你。”
唐怀柔无比庆幸自己跟程景蟠打好关系了,否则还真没今天的一水之恩。
“杨东升呢?”
程景蟠指指不远处的山脚,“山里野鸡多,他们去打猎了,晚上改改伙食。”
野鸡……
好诱人,好想吃。
但肯定没他们的份。
程景蟠光打水就来回跑了好几趟,众人总算喝够了。
“谢奉之,你还能撑住吗?”
唐怀柔很担心他,但一路上都没有机会询问。
她正要看看谢奉之的伤势,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惊叫声。
“蛇,有蛇!”
“救命啊!”
荒郊野外,灌木丛生,有蛇再正常不过了。
唐怀柔就看见杨东升和另外一个狱卒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鞋都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