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手里啊,过两日我让棠梨找他拿回来。”
莫氏啼笑皆非,看着瑜楚满不在乎的脸,心中一动,状似随意问道:“怎么想到找郭公子帮忙?”
“我又不认识几个人,能帮忙的也就他了。”
“你和姜衡姜世子不是更熟悉一些吗,还联手查出了孙家的事,怎么不找他?”莫氏问的意味深长。
可惜瑜楚丝毫没有听出来,回答的很是干脆:“求人帮忙总要给人家好处呀,我又不知道姜世子需要什么。”
“那郭公子想要什么你就知道了?”
“我答应给他做一笼点心,把方子也给他。”瑜楚得意道。
这……莫氏苦笑,一个胆大的傻丫头,一个胆大的吃货,这俩人……算了,随他们去吧!
余下的两天香草居很是风平浪静,可是延寿堂却越发疾风骤雨。华老太太整天阴着脸,先是拿罗氏出气,见镯子总也找不回来,又揪着温姨娘的事找蹅,非要让璋哥儿去跪祠堂。璋哥儿虽小,倔起来却连瑜楚都自愧弗如。他见华老太太不讲理,也不分辩,就在祠堂跪了起来,连饭也不吃。莫氏无法,只得派人悄悄寻了曹妈妈。
还好温姨娘对付华叙经验丰富,在璋哥儿跪了大半天后,华叙终于说服了华老太太,让璋哥儿从祠堂出来。可连着这一串的事,让整个华府从主子到奴才人人自危,气氛极其诡异。
瑜楚没想到偷了镯子竟然会连累到璋哥,心中十分愧疚。可毕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嘱咐棠梨几个耐心守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天夜里,因为实在闷热,瑜楚吩咐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自己则躺在凉榻上边翻着话本边和琯柚聊天。
两人正讨论着准备做给郭源的点心方子,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凝神细听,是有人在喊:“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呀。”
瑜楚一跃而起,琯柚则慌忙出去打听情况。半刻回来道:“是延寿堂的方向。”
“今天去盯梢的是谁?”瑜楚低声问道。
“棠梨和小燕,难道是她们?”琯柚的脸上满是担忧。
瑜楚不答,只是吩咐道:“咱们院里的人都不许出去,就在各自屋里呆着。若真是她俩,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你现在去丛桂轩,瞧瞧母亲和璋哥儿。”璋哥儿自从出了祠堂,一直住在丛桂轩。
琯柚点头,刚想出门却和青鸢撞了满怀。
“姑娘,田妈妈来了。”青鸢引着田妈妈进了屋。
“姑娘没事就好。”田妈妈看瑜楚好好的,舒了口气:“夫人让老奴来瞧瞧,顺便和姑娘说,火势瞧着不大,让院里人不要随意走动,以免乱中出错。”
瑜楚认真听着,让琯柚下去传话,又道:“妈妈等会儿再回去吧,现在外头正乱。”
留瑜楚一个人在响月斋,田妈妈也不放心,便顺势留了下来,一道等消息。
过了有一顿饭工夫,外头的嘈杂声渐渐小了,瑜楚正等的心焦,忽见门帘掀起,棠梨快步走了进来。
瑜楚猛地站起身,焦急道:“怎么样了?小燕呢?”
棠梨忙道:“姑娘放心,我和小燕都没事。现在小燕还在延寿堂,我怕被看出来,回来先悄悄梳洗了才敢来回话。”
“小燕还在延寿堂,被发现了?”
“没有,姑娘别急,”棠梨带着笑,回道:“是拂柳,她在延寿堂后头烧那几个剩下的笼子,小燕上前抢了一个,怕她不认账,揪着去了老太太那儿。只有我趁乱溜了回来。”
拂柳?那不是瑜昭的丫头吗?怎么回事,竟然是瑜昭不是瑜英?田妈妈也急了,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棠梨看琯柚端了一大杯水过来,抢着喝了,抹抹嘴,道:“今天晚上是我和小燕当班盯稍,因为姑娘上午才说了,香草居这两日就会有动静,接班之前,我就去大厨房偷了一壶油揣着。到了掌灯时分,我们瞧见拂柳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包袱,一出院门就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估摸着就是她了,我和小燕就跟了上去。反正天黑,她又专挑没光的地方走,也不怕她看见,小燕我俩就跟的挺紧。”
“本来以为她会进园子,没想到到了延寿堂,她一拐就去了院后头的篱笆墙,就是紫藤架子那。那里白天虽然人来人往,晚上却黑黢黢的,大家宁愿绕路也不肯走,所以不见一个人影。拂柳到了篱笆墙边,就开始点火,就着火光,我俩看见她从包袱里掏出来的正是蛐蛐儿笼子。”
“我和小燕就按照之前商量的,她跑上去一把抱住拂柳,不让她烧,我溜到火边把带的那壶油浇上,然后赶紧跑,边跑边哑着嗓子喊人。也是咱们运气好,拂柳偏偏挑了那个地方,浇了油的篱笆一下子就烧起来了,火势一直蔓延到延寿堂。我躲在暗处,瞧着救火的人过来,把小燕和拂柳找着了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