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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自己这一刻才感受到他极其不稳定的因子里稳定的那一面,他永远给自己留后手,永远让她付出的一切看起来有尊严。
她手指停在银行卡上几秒。
“这钱,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算自愿赠予。”
丛也举着卡,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但眼睛却连着心脏留着眼泪。
段弈响勾唇笑出一个梨涡,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扶着她头发迟迟没有放开,他贪婪地嗅着她发丝的香味。
这是感觉离她最近的一次,不是她脱光衣服能比得上的。
“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他最后拍板两人的关系,拥抱的手臂不声不响地松开。
直到后来很久,丛也才知道他那天其实也哭了。原来人可以哭的那么安静,可以忍到那种程度。
段弈响期待她能像寻常女生一样留恋他片刻,但他心里明知道自己最开始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不一样。
她很有魅力,超出规训的那种。
两人的社交账号很快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丛也发美照,段弈响晒车,没有彼此的交集。
后来听说,丛也拍的巨幅广告照片挂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一秒万计,段弈响的自媒体账号才又有了点波动,亲自点赞了品牌官方的宣传。
海报里,丛也戴着缎感的澳白珍珠,难掩美貌和灵气,下面是一排双文广告语。
“Timeflowingagainismygifttoyou。(再次流动的时间,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
北京的冬天降临之前,季蔓赶着天气没完全变冷买了回南方老家的火车。
季蔓爸爸说不治了,只想趁着自己还没走回自己扎根的地方。他说的感天动地,丝毫不记得季蔓在北京求学的这些年付出了多少。
办完退学,就算结束了。
她拼命走出来,拼命遇到丛也,拼命得到原谅,最后拼命忘记。
她走的那天很意外是北京的暖秋,把所有行李都搬进出租车后备箱后,她用力扣上了车盖,尘土飞扬呛得她直咳嗽。
“小姑娘,用不用我帮你啊!”司机坐在主驾驶,等她搬完了才客套了一句。
“不用,谢谢。”
季蔓理了下围巾,匆匆钻进了车里,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她才对离开有了实感。高楼林立的都市里,到走都没有她一个家。
出租车一路上了立交桥,堵车严重,半天也不动一下。司机爆了粗口,季蔓也心烦,看了眼在副驾驶睡觉的父亲便打开了车窗。
离她最近的一栋大厦上,挂着丛也的海报,她璀璨像星星,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她时的感觉一样。
季蔓发自内心笑了起来,是释然,被风吹红的鼻尖蹭着围巾,一直到嘴角尝到咸味才抽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