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去找姚军了,顾兵捧着茶杯来了,在一路顾书记的招呼声中走上了舞台,然后坐在了会议桌后。
不知不觉的,这个家伙身上居然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紧接着钱臻也来了,笑着跟顾兵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一边。
然后两个人耳语了几句什么,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十二点二十五分,高庆奎和张德友才姗姗来迟,两人就好像不认识顾兵和钱臻一样,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坐了下来。
。
钱臻和顾兵对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看这意思,是要撕破脸了。
“咳!
”
高庆奎打开话筒,咳了一声,试了试音,“那个,马上就开会了,大家都静一静。
”
会场慢慢静了下来,高庆奎把话筒给了张德友。
毕竟他马上就退了,而且这一段时间,都是张德友主持厂里工作,所以这个会议也得由张德友主持。
“嘭嘭嘭!
”
张德友敲了敲话筒:“同志们,这次的会议,主要是总结一下年前年后的销售情况,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
说到这,张德友停顿了一下,扫了下面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想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吧,对,就是奖金。
我们厂领导做过承诺,谁要是把库存的八十吨酒销售出去,每瓶酒奖励两毛钱。
在这里我要感谢周安东同志,是他让我们厂起死回生,也是他让六块五一瓶的大高粱,卖出了几十几百的高价。
连左副市长都说,周安东同志是难得的人才,而且大高粱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两毛的奖金有点少。
所以,我跟老厂长商量了一下,也是执行左副市长的建议,决定给周安东同志的奖金,涨到五毛。
”
张德友的话音一落,下面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八十吨酒啊,一瓶五毛是多少钱?”
“八万!
”
“多少?”
“八万!
”
“其他人也有卖出去的,但肯定不多。
我估计,周安东能拿到七万八九千。
”
“这么多?”
有人声音都颤抖了,也有人眼红了。
八万呐,够他们赚一辈子了,可周安东干什么了?不就是出出主意吗?跑腿的还都是厂里的职工,他凭什么拿这么多钱?
周安东双手抱胸,靠着椅背看着这一切。
而坐在他身边的人,不时的偷偷看看他脸色,有羡慕,也有妒忌,但因为做得太近,没有人敢嚼舌根。
这时,张德友掀开了那块红布,露出了掩盖着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