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利,暴利,是有暴,才有利…
她从商好几年,却未曾深入了解这些,凭着自已的私欲和一腔热血,只想着挣了银子回去过年,想着能离可以获得封号的数目近一些。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只看见纷纷扬扬的大雪,白得纯洁。
就这样看着也好,不要回头,她告诫自已,巷子里的地狱,不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该看的。
“十一,你怎么了?”
她模糊的视线里,一身黑色的衣衫向她靠近,手中,是缥缈的雾气。
“渴了吧,那边有个卖茶水的,买了一碗给你暖暖手,福大和莫寻烟都在那坐着呢。”
陈十一用袖子擦掉了眼中含着的泪,冰冷的触感让她眼眶红得像兔儿。
她含着笑对崔永安说道。
“崔大哥,我明天就走了。”
崔永安静静地看着陈十一,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狂妄不羁,身子僵了好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好。”
次日,天上还在下着雪。
陈十一脸上裹着红色纱巾,只留得那双美眸欲语还休。
蓝清河,蓝夫人,崔永安,还有蓝愿风,都来给她送行。
“十一,路上小心些,早点回安州去吧,这边不太平。”
蓝清河永远是那样温润,他尊重自已的每一个决定。
愿风抬头笑着对陈十一说。
“姑姑,以后我能去安州找你切磋弓箭吗?”
陈十一笑着点头。
“自然是能的。”
崔永安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陈十一踏上马车,朝他们挥了挥手。
“再见。”
说完,就钻进马车里,缓缓离开。
马车里的炭火很足,陈十一靠在窗边,静静地想着事情。
“寻烟姐姐,你说我就这样离开了好吗?”
莫寻烟叹息道。
“十一,你走了会后悔吗?”
“你可是那个冷静清醒睿智的陈十一啊,想必这是你考虑了很久才做的决定,不是吗?你每晚的辗转反侧,苦思冥想,不就是做好了自已要离开的决定吗?”
“十一,钱还可以再挣,后悔了就没后悔药吃了。”
陈十一愣愣地看着莫寻烟,沉默了半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朝前面赶车的福大说道。
“掉头,我们回去!”
崔永安望着远去的马车,手指握紧,很是不甘。
“蓝大哥,你为何不劝说十一,她那个性子,只要好生与她说几次,她就心软了。”
蓝清河摇头。
“永安,别这样对她,她带来的粮食不是小数目,估计是全部身家,现在军中面临缺粮,那是朝廷的事,何必把她牵连进来,她一个孤女,在外打拼谈何容易。”
蓝夫人笑了。
“是的,清河说得对,朝廷的事,何必压在一个小小姑娘身上,况且,不给钱,直接要粮,搁谁谁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们也不能仗着在房陵那点微末的情意,就要让别人把全部身家奉上,这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