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越满意,便没有接他还回来的帕子。
「原是上京崔氏,小女子从小耳濡目染,一贯听闻崔氏开国之功,更闻贵家《崔氏家训》,乃大邺训诫子弟第一书,可惜无缘拜读。」
见我言语中多为溢美之词,崔湛激动得脸色泛红:「怎会无缘?」
「若小娘子愿意,我现在便遣仆人取来。」
「这如何使得?」
对方闻言,声音急切:「使得使得,日落之前,必将送至小娘子手里!」
闻言,我抿嘴一笑。
这之后,他陪着我沿着小径漫走,再看小梅,已经懂事地落在身后老远了。
行至深处一凉亭,还没聊上两句,前方忽然来了一老仆。
「小郎,王郎君唤你去。」
崔湛有些不舍,但还是依依离去了。
离去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自己一定很快回来,让我在此地稍稍等他。
呵呵。
我等他,那不就自落了身价了?
(三)
然而我还是等了。
这一等,便等到了日薄西山。
猿鸟乱鸣,夕日欲颓,鸟鸣兽啼渐渐沉寂,青竹落下瘦长阴影,身后的小梅攀住我肩膀,神色委屈。
「女郎,我肚饿。」
我安慰她:「再忍忍,兴许就等到了呢?」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不急不缓的步音,声音越来越近,随风送来阵阵悠远的沉水香……。。
我回身一看,顿时浑身僵硬。
皎皎天上月,倏忽在眼前。
再看那明月手执一方银鼠色帕子,四角都已泛白,看起来十分眼熟。
「女郎在等的,是这个么?」
(四)
北斗阑干,竹影横斜。
月下玉郎缓缓而来,一身霜色长衣,几缕发丝垂在冷白色肌肤上,衬得黑的愈黑,白得愈白,如一座冰凝的精美玉雕。
如果他的目光不那么轻蔑、嘲弄的话,就更美了。
我心里一突,表面还要强颜欢笑:「是,多谢郎君。」说着便伸手去接。
说迟但快,对方已然手一扬,让我扑了个空。
「上上个月,你失手倒了桓九一身酒水。」
「上个月,你跌了一跤,直接跌进谢二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