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这些年咱们吃着军饷,养得壮壮的,今天就是回报大明的时候了。”
“命令下来了,紧跟着旗舰,往前冲,打垮敌人,立功的机会,就在今天。”
“谁要是往后躲,砍了;船长想跑,大副拦着;大副跑了,水手们拦着;我要是退,谁都能拿我脑袋。”
“开拓”号扯满帆冲进了战场,炮一门接一门地开,火光不断,把死亡的印记烙在荷兰舰队上。
海盗们见援军不但来了,还这么厉害,个个精神抖擞,疯了一样挥舞武器!
这些人嗷嗷叫着往敌船靠,开始是为了逃命,拉个垫背的,现在是冲着荷兰的炮舰去了。
克勒多说:“总督大人,咱们该撤了。”
炮弹飞过来,一个水手瞬间就被炸成了两半,血淋淋的身躯还往前蹦跶。
克勒多擦了擦脸上的血,又劝了一次。
总督心里凉透了,前一秒还以为能赢,后一秒就输了。
“我们走了,岸上的人咋办?”
“咱们留下也帮不上忙,现在自个儿都难保了。”
克勒多看着被海盗围攻的商船。
“大人,得快做决定,咱们又丢了一艘船。他们一包围完,就晚了。”
总督无力地说了一个字:“撤。”
前途一片灰暗,胜利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
郑芝虎一刀砍倒一个水手,甩了甩刀上的血,咧嘴笑开了。
还好听了大哥的话,援军真来了,还这么牛。
几十艘炮舰涌进来,压着荷兰舰队打,荷兰人自顾不暇,两边都忙着抢船。
在郑芝虎眼里,虽然表面上还在乱斗,荷兰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跟着水师舰队狠狠揍这些落水狗,抢船的最好机会。
拖得越久,荷兰人损失越大。
早点撤,说不定还能保住几条船,拖下去损失惨重。
郑芝虎注意着荷兰旗舰的信号,果然,荷兰人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郑芝虎更来劲了,大局已定,追上去抢,抢到就是赚到,追不上也不亏,毕竟,在海上混的,力气多的是。
俞勇总兵看着荷兰舰队边打边撤,往大海深处逃跑,他沉着声音命令道:“追!所有船跟着旗舰,别放他们跑了。”
开拓号在水手们的拼命努力下,帆布鼓得满满的,乘着风破着浪,边打边追。
荷兰人、海盗和大明津门水师的舰队慢慢在天边变得模糊,只有轰隆隆的炮声回响,告诉大家两边还在边打边走。
澎湖岛的沙滩上,索普拉少校瞪大了眼,满脸惊讶,舰队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作为雇佣兵和土着助手的头儿,他愣愣地看着海面慢慢平静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有船,补给也不够,索普拉少校已经能猜到自己手下人的下场,不用明军来打,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散伙。
一旦吃的用的都没了,要么投降,要么等死。
偏偏被困在岛上,无处可逃,他不由得自嘲,要是留在船上当船长不是更好吗,干嘛要上岸呢。
投降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听说明朝士兵喜欢割敌人脑袋去领赏,不管是不是投降的都一样,这让他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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