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四个爪子摊开,沙发面前小地毯上趴到半夜才醒过来。它做梦了,很多乱七八糟内容,醒来时候有点头晕脑涨,它勾了勾尾巴尖,不想动。
就这样又趴了十分钟,它才慢慢坐了起来,抬起前爪舔了舔,脸上揉了一会,又低着头把耳朵扒拉下来顺了顺毛。
该出门了,消防队灵气不会一直那么盛,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小步蹦着跳到了阳台。
从阳台那窄小栏杆缝里挤出去时候觉得挺郁闷,如果那里不是消防队该有多好,它就不用一直想着季骁了。
落地时候依旧是出了状况,它还是像颗小炮弹一样砸进了树丛里,但这次它懒得挣扎了,直接摔到了上回那根树杈上,而且是肚皮被拦腰硌了一下,它差点没吐出来。
它闭上眼睛,等着自己滑下树枝摔到地上。
但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这回掉得有点对称,前后重量一样,稳稳地晾杈子上了。
它轻轻叹了口气,哼哼了一声,蹬了蹬后腿,终于脑袋冲下地落了地上。
它用前爪把脸上碎草屑拍掉,无精打彩地走上了小路,尾巴也没有平时那么有力量了,它都懒得把尾巴竖起来,只是垂身后,尾巴稍时不时地地上点一下。
上消防队天台很容易,从哪边都能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选了从季骁窗户那边爬上去。今天已经很晚了,宿舍灯全都已经熄掉,季骁房间也是一片黑暗。
它爬到二楼时犹豫了一下,没有停,继续往上。
但蹭了几下又停下了,顺着墙角又滑了下来,跳到了季骁窗外。
它想看看季骁做什么,虽然这个时候正常人都应该睡觉,但它还是想看一眼。
季骁房间没有窗帘,月光直接从窗口洒进屋里,照亮了半张床。
但是床上没有人。
它站窗台上愣住了,瞪着空荡荡床和床上叠得很整齐铺盖,季骁哪儿去了?
它抬起后腿挠了挠脑袋,抬起头看着窗户玻璃,季骁画丁小爪已经没有了,只能隐约地看到几条淡淡痕迹,它有些郁闷,转过身顺着墙窜回了一楼。
沿着墙根跑到了值班室,听了一会里面动静,这里面说话人不是季骁那一组。
季骁去哪里了!
它突然有些不踏实,之前因为觉得跟季骁可能不会有再交集让它很是郁闷,但它知道哪可以找到季骁,现突然看不到季骁,心里猛地有乱糟糟。
站墙根下想了一会,实想不出季骁为什么会不宿舍里。它只得闷闷地抱住墙角向上爬,它是来修尾巴,不是来找季骁,它提醒自己。
天台上砌了一圈大约半米高水泥围栏,它爬到了围栏上,正要跳进天台时候,抬眼扫了一眼前方,接着差点没一个跟斗翻下楼去。
有人天台上。
它迅速跳到角落里缩成一小团,黑暗里慢慢靠近这个人。
这人背对着它坐天台另一边围栏上,腿搭外面,手里拿着烟,身边还放着一溜小瓶子,它对这些瓶装饮料不了解,反正就是喝。
走了没几步,它就停下了,心里一阵狂跳。
是季骁。
季骁!
它尾巴一下竖了起来,尾巴尖有点颤抖,季骁居然大半夜地坐楼顶抽烟。
它一下没了主意,怎么办怎么办?修不成尾巴了修不成尾巴了!季骁季骁!
季骁没有注意到它,它走路没有声音,颜色也很能溶入夜色,它季骁身后来回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几次左爪子都踩到了右爪子。
其实很简单,已经这么晚了,没有什么干扰,它完全可以到院子里去修尾巴,那里现也很安静,但它就是做不到转身下去,只是一直季骁身后转。
直到季骁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一转身把腿收了回来跳下围栏时,它还天台中间竖着尾巴瞎转。
季骁这没有预兆动作让它严重受到惊吓,一方面是因为它没想到季骁会一根烟抽到一半就转身下来了,另一方面是它害怕季骁看到它。
喵嗷嗷——
它四爪离地向后蹦了一步,全身毛都炸了,也顾不上再多想,扭头就往天台边缘上窜,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
“丁小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