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孩子!”林赤把曲思秋往身边拉了拉,语气中不无爱怜。
曲思秋是个倔强地女孩,错误地理解成对她的轻蔑,便挣脱他的手,与他保持着固有的距离。
“你不想要我帮忙了?”林赤故意将她一军。
哪知曲思秋不买他的账,欲擒故纵,佯装要下车的样子,就要打开车门。
林赤虽然聪明过人,但琢磨女人的心却没有经验,有些慌神,忙说道:“看你,赌什么气,一句玩笑而已。”说着紧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控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开门。
曲思秋那里会开门,一旦推门而出,池碧疆布置的任务岂不落空?再回头求他更会容颜扫地,面子全无,便半推半就,装作极不情愿地样子,嘴里丝毫没饶过林赤:“以后,可不许激我!”
“是!”林赤信誓旦旦道。
曲思秋心中窃笑,主动把身子向林赤靠了靠。
林赤松了一口气,叹道:“哎,你们女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比夏天的天气变脸得还快!”
曲思秋又装作生气的样子,林赤赶紧改口:“好了好了,你饶了我,我保证不乱说了!”
林赤一本正经道:“关于你们首长南京之行,你再说详细些,我好准备准备。”
“时间没定,等待进一步指示,我是提前和你打招呼,以保证随时征用你!”
林赤并未按她原先的臆想“征用我,凭什么?除非你表示表示……”来回答,而是轻轻“嗯”了一声。
“征用”这个词用在这样的情境下,林赤本想和她开些有趣的玩笑,但林赤吃过一次“亏”了,哪里还敢随意玩笑?
曲思秋有些失望,但心情依旧很好。
二人各怀心事,气氛竟有些尴尬。
曲思秋悻悻地正想离去,忽然不远处的路口拐进一辆汽车,强烈的大灯光逼射而来,照得车里一清二楚,紧接着,碎促的摩托的发动机声轰然传来。
林赤连忙将曲思秋的身子按下。
即便如此,后座位的情境还是一目了然。
离开车子已不现实,情急之下的林赤连忙躺在车底板上,将曲思秋一把搂住,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趴下。
“鬼子的巡逻车队。”林赤低声道。
曲思秋慌忙把身子埋得更低了,她的全身和林赤无差异贴合,鼻尖几乎碰到林赤的脸庞,曲思秋感觉到对方发烫的热度和厚重的鼻息,便慌乱地将头扭到一边,心砰砰直跳,快脱腔而出!
此时的林赤更是血脉喷张,头一遭和一个女孩如此亲近的距离,大脑一阵发蒙,热血顿时冲撞上来,手立即把曲思秋的脑袋扳正,滚烫的双唇就迎了上去,那里还顾得上窗外的鬼子巡逻车队!
曲思秋不由自主也把双唇贴了上去。
两位孤男寡女,在漆黑如墨的街头,在狭小的汽车后座的地上,在巡逻车灯射进的光芒阴影里,第一次彼此近乎疯狂地亲吻亲爱的人,二人如沐春风,如漆似胶,体味着那份久远的空灵,体味着那份亘久的永恒,体味着那份宁静得没有一丝杂音的静谧……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又是那么的短暂。很快,鬼子的车队呼啸而过,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激情依旧在燃烧,似乎随时都可能突破某种界限。
曲思秋连忙别过脑袋,将脸颊贴在林赤的嘴唇上。
林赤意犹未尽,还想有所作为,曲思秋不好意思地挣脱着爬了起来。一屁股重新坐在后座上,伸手把林赤拉了起来。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曲思秋心绪难平,声音依旧带着些激动。
林赤一跃坐了起来,二人依偎着又坐了一会儿。
曲思秋柔声道:“我走了。”说着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在车门口等着林赤。
林赤下了车,把曲思秋送到诊所门前,又想起了一事,马上提问道:“鬼子巡查这么严密,你们那位首长如何入城?”
刚刚当林赤看到鬼子的机动巡逻队时,心中就不自觉地涌出这样的疑问,这个疑问此时忽然跳了出来。
“据说,他将会乘着船,从燕子矶码头登陆。”曲思秋如实相告。
“你说什么?”林赤心头一震。
“他选择燕子矶码头入城。”曲思秋重复道,但她已发现了林赤的异样,手拉起林赤的衣襟,迫不及待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晚上偶然获悉,鬼子最近在燕子矶码头增加了巡查力量,听说还增添了不少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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