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那位小柳先生背后血挺吓人的。”
“哦,小柳先生。”晏乌没抬眼,仅下颚线绷紧,眼皮耷拉着,语气却,“楚昭昭,你原来有这么好心?”
“这么关心人伤口,没嫌弃他快死了,没嫌弃人血淋淋脏了你的眼?”
这话好生耳熟,楚昭昭裙下小腿无意识贴近他,脸颊被人捏住。
晏乌捏着她半边脸,额头贴上来,叫她看清那双眼里汹涌血腥:“早知道我们昭昭这样好心,就早些把我的皮揭下来,换你这点怜悯了。”
他目光好似张巨型的网笼下来,血腥气息真的打算随话语将一张人皮展开在楚昭昭面前,触之滚烫细腻,撩拨得她每个毛孔都疯狂尖叫起来。
晏乌鼻尖蹭过来,似有若无贴着她的唇含住她的呼吸。起伏气息仿佛从缝隙里溜出来,让人窥探瞬疯戾本质,回想起他提着带血人头时的癫,想起他在火前淡然停皮肉被烧得噼啪时的神色。
他好像变做团漆黑的泥,数十根无形触手缠绕住人,发了疯的舔她。那眼下黑痣蛊惑人仰起脆弱颈部,直到舔得他们气息血淋淋融合在一块,变做他睚眦报复。
楚昭昭僵硬同他对视,在他目光里窥见初见时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舔舔嘴唇,想将此事翻篇:“那、那么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不松手,反问:“我怎么还记得,嗯?”
谁让他一刻都没忘过。
他从没在楚昭昭身上得到的东西,凭什么那个人就都有,有她的怜悯有她的好脸色?
而且那人脸长得不错。楚昭昭恐怕自已都没发现,偶尔她情迷被他这张脸蛊惑时有多乖,偏偏她身边总要有这两三个很碍眼的东西,今天她对那人怜悯,明天又要多看一眼谁?
那些无形触须不打算放过楚昭昭,要从她衣襟袖口裙下严丝合缝钻进去,一丝不苟近乎沉迷得将她身上气息舔干净,打上他一人烙印。
他舌尖压在楚昭昭耳尖上,微妙一卷,声音在她颤抖间落下来:“我明明告诉过你,要乖一点。”
诡谲语气下昭示着他可能有的举动,锋利面容下的癫骨不打算再忍,好像就要这样把她带回去关起来,用一个院落一条银链锁住她困死她。
用金银权势困住她,用灭顶取悦的欢愉苦引诱她,直到她再看不清外面流逝的时间,长发铺开空洞蜷在他怀中被舔去眼泪,让那几个碍眼的人再不能出现,不能同他一般抱着贪念靠近。
楚昭昭隐约觉察到混沌念头,艰难在他吐息中挣扎:“你听我说。虽然我把他带回来又关心他的伤势,但我没打算对他做什么,我只是把他当账房先生,真的。”
晏乌幽幽看着她,气息更冷。
这话听起来好像无能的狡辩,楚昭昭舔唇,再狡辩一下:“是你说可以让我找个账房先生的,我只是很听你的话。”
“而且,他被人杖责,我也是想起你,想起我那时做得不对,才会下去帮他。”
楚昭昭学乖了,即使懵懂直觉也已教会她凑上前去,额心亲昵贴近他,呼吸是甜的,轻轻吐字:“你不信我吗。”
晏乌指头在她唇上压下去。楚昭昭用这点卖乖就想打发他了?
他挑开这小骗子的唇缝,低语:“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