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啊……你替我去看看念绢吧,看看她最后一眼,葬礼也就这几天的事了……能够帮忙的,就帮一把吧,也算是全了我和念绢的情分啊……”
面对张三真的请求,张天阳永远不可能说不,他答应了下来,并被不断的催促着快些前去,在离开病房的时候,张天阳听见了他的爷爷虚弱的对他说了一句话。
“天阳啊,有合适的姑娘就领回家吧,爷爷想看你结婚啊……”
心,一抽一抽的疼。
张天阳应了声,“好。”
司徒念绢的葬礼是在第三天,而张天阳连夜赶往前去那一个地方,终于在葬礼举行的当天赶上了,那是一个不大的哀悼会,前来参加的宾客也只是寥寥无几,都是受过了司徒老太恩惠的贫民百姓,真正哭的人没有多少个,整个情景都像是播放着一个无声的电影。
而守在灵堂中间的,是一个披麻戴孝的消瘦身影,低着头,像是木偶一般,跪在前面。
张天阳慢慢的上前,站定,柔声道:“璇静。”
那个身影,是司徒璇静,瘦得厉害的司徒璇静,她睁着木然的脸,看着他,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是记忆中并存在一个名叫张天阳的人。
这样的司徒璇静,令人陡然生出了担忧,她的眼里,没有了对生的希望。
张天阳留了下来,他不知道,如果他走了,还有谁能看着那一个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孩,会不会干些傻事。
整个哀悼会为期三天,三天里,司徒璇静跪在那里不吃不喝,而张天阳,也坐在一旁,静静陪伴。
中间,魏梵也曾来过,却被张天阳强硬的劝走了,所有相识的人也一一被劝走,现在的司徒璇静不需要太多人的可怜,那会令她更加崩溃。
棺材下葬的时候,司徒璇静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张天阳打着伞,撑在她的上头,看着她哭的不成人形,哭得昏迷了过去,他沉默的抱起了司徒璇静,带回了那一个家中。
第一次的,他对于司徒璇静的映像发生了改变,现在的她,突得令他产生了一丝心疼。
重新醒来的司徒璇静,像是一个带着僵硬面具的人,张天阳站在她的面前,低低的道:“还好吗?”
他看着她眼里慢慢的凝聚了水雾,终是叹了口气,扯了纸巾,为她擦去了眼泪,道:“别哭了。眼睛肿了。”
“天阳……”司徒璇静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我在的。”
“天阳……天阳!”
猛地,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个受伤了需要依偎的小兽一般,张天阳没有推开,而是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发丝,道:“我在的。”
“祖母死了……她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嗯。”
“天阳,我要怎么活下去……呵,我又能活多久,司徒家的诅咒没有谁逃得过,就连祖母也没有逃过,我还活着干嘛……”
“你不是为了谁而活着。”
“可我很累……我撑不住的,我不行,我没有祖母的手段,我……”
张天阳推开了司徒璇静,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道:“听着璇静,你可以的,除了你没有谁可以。”
“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