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乔阳这才转身,点了点头:“走吧。”
……
一路上,霍凌宵都闭着眼睛睡觉,不曾和岑心交流过半句。对于祁乔阳打来的电话,他没有发表半点评价,但从他拧着眉头睡觉的样子来看,是不高兴的。
岑心看在眼里,并不解释什么。不管是祁乔阳,还是他霍凌宵,她都不想招惹。虽然如此想,但看到霍凌宵不开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她默不作声地从车后抽出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霍凌宵的眼皮微微撩了撩,并没有睁开眼睛,却知道是岑心做的这一切。她那双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撩动,虽然是那么不明显的动作,却直撩到了心底最深处。
他该继续默默地关注她,期盼她的主动回心转意,还是该向上次在电视台里那样,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情感?这一回,连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了。岑心就像一块撬不开的硬石,离得不远不近,却永远无法进入。
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竟是这样无力啊,六年前她那般锲而不舍,是不是也如他这一般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遭报应了。
就算遭报应又如何,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给予她承诺,去爱她,才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对于当年的决定,他没有后悔,但祁乔阳的插入却让他很不爽。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只想独占。
他并不觉得冷,但这是来自岑心的难得的关怀,他没有推开,依然由着她把毛毯盖在身上,继续睡觉。
负责人看到霍凌宵亲自上门,颇有些受宠若惊,汇报起事来也格外严谨。其实,不过是很平常的进展汇报,电话里就能说清楚。
霍凌宵闭目听完负责人的汇报,只是点了点头,眯着的眸光在岑心的身上落了一落。如果不是祁乔阳打电话过来,他断然不会亲自上门听这种毫无意义的汇报。
“既然户籍内人员和正当职业者已经排查完毕,就去排查非户籍人员和非正当职业者,重点放在各种娱乐场所。”他给予了简单的指示。
“是!”负责人眼里露出的是敬佩的目光。娱乐场所是最容易藏污纳诟的地方,如果岑鸿杨还活着而且是非户籍人员的话,最有可能在娱乐场所谋生。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严格的身份要求,所以并不收集工作人员的资料,往往无从查找。
霍凌宵揉着眉走了出去,疲惫完全展露。岑心跟在他背后,看到他这样,有些不忍,却只能道谢:“谢谢你,这么帮我。”
霍凌宵回头看她,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他想说的是:既然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为什么不肯给予半点回应。后来终觉得自己这样有逼她就范的嫌疑,到底咽了下去。
岑心理不透他的心思,只看他张张嘴又闭上,以为是太累的缘故,更加不安,上车后,主动为他服务。
“来,把外套脱了,这样子会舒服一些。”她帮他解开了外面的西装,伸手去解他衬衣上面的扣子,意在让他呼吸更顺畅一些。她一只小手在他的脖子处不停地挠动,跟有意的调情没有区别。他的喉结狠狠地滚了两下,最后被自己生生阻住。
“够了,我自己来。”他一手抢过自己的衣领,烦乱地扯了几下。而后将毛毯压在一旁,闭眼休息。再被她这么撩拨下去,他迟早变禽兽。
他的衣领扯得有些乱,却更衬得颈部的肌肉结实性感,喉结不时滑动,勾人得紧。岑心急转了脸,假装去看窗外的景色,逼着自己的目光离开他。
膝上,还摊着他的西装,很大,飘出的是他的味道。她的心像被人撩起,再也回不了胸腔。
岑心没想到,沈婉冰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她用的是视频电话功能,因为刚刚苏醒,身体各项机能还没有恢复,满身插着管子,看到她也只能眨眨眼睛,还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她知道沈婉冰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虽然岑鸿杨还没有音信,但也尽量地安慰着沈婉冰:“您放心,我们现在正全力寻找他的下落,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沈婉冰眨了眨眼,算是听到。她再没有了往日的沉冷,眸光中有着不一样的光芒,她往李嫂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嫂马上意会过来,对着屏幕笑:“夫人说不出话来,她让我跟你说,找人虽然要紧,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沈婉冰的眼睛满意的眨了眨,表示认可。
这是一份迟到的关怀,她却已经担当不起。岑心喉头有些梗,却还是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在人没有找到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垮下。”
找岑鸿杨,将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工作,这是她唯一可以报答沈婉冰的方式。即使给了她无尽的冰冷,但也让她叫了二十多年母亲不是?
其实,真正轮得到她做的事,少之又少。霍凌宵派了那么多专业人才,方方面面都有人在沟通,她的存在完全是多余的。这让岑心感觉到无力又很是挫败,为不能亲自做些什么而烦乱。
但,像她这样的人,只会越帮越乱,她知道,自己此刻安静地呆在酒店里,等着消息才是最好的做法。
霍凌宵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但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会赶在晚饭前回来,陪她一起吃晚饭。如果时间还早,就会亲自做饭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