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焚的身体……”
“……烧得不算严重……但是大人的心脏情况可能会有点……”
“……为什么这么突然?”
“可能是过分疲惫、也可能是……”
“千手扉间!……”
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艰难醒来,焚烬听见泉奈和药研说话的声音遥遥传来,他轻轻咳了一声,外面两人的对话便戛然而止。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脚步声,药研快步走进屋内放下托盘停在了焚烬川床前:“千秋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气闷,还头晕。”焚烬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语调也显得有气无力,高烧显然伤到了他的元气。
“我等会给您测下温度。”说话间,少年轻手轻脚把床上的青年扶起靠在床头,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把他调整成舒服的姿势,又小心翼翼给他喂试过温度的温水:“小心点、别呛到。”
焚烬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润喉,然后抬眼看跟着进来的泉奈,他在一旁拧湿毛巾准备等会儿给焚烬敷上,同样面带忧色地看着他。
“大人,你要用药吗?”而药研示意一旁熬好的药汁。
之前焚烬一直在昏睡,尤其身体情况特殊,他也不敢给审神者强行喂药,但醒来之后还是要问一句的。
焚烬慢慢摇了摇头——他的头有点痛,实在不适合做什么大动作——“不用了,物理降温就好,这个温度不会持续太久的。”
焚烬的身体的确不好,但是仅限于不好,却也很难生病,这次发烧并不只是明面那些原因导致的,所以要褪去也不会很容易。
只能靠熬。
药研还是有些担心,但看审神者已经决定,显然心里有数,他便没有多说,只是又给焚烬喂了两口水,问:“您要用餐吗?”
本就厌食,一生病更是完全没有胃口,焚烬恹恹再次摇头:“直接用营养针吧。”
药研并不喜欢审神者用这种简单方便但对胃没有好处的快捷方式,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的确得用营养针,不然他怕审神者吃了之后又吐出来,反倒更伤胃。
他叹了口气:“您还是多少先喝两口粥垫垫,等温度稳定了再用针。”
他担心审神者的高烧反复,再出现什么意外。
这次焚烬没有反对,药研拿起一旁的粥碗,这个时候一旁看着他们对话的泉奈发言:“我来喂吧!”
药研的动作一顿,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抬眼看焚烬询问:“大人?”
焚烬脸上尤带倦容,他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没事,交给他吧。”
药研意会,把位置让给泉奈,先出去收拾药物、准备针剂了,而泉奈接过粥碗,略显生疏却小心翼翼地给焚烬一勺勺喂粥。
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又泛着病态的潮红,黑发散乱,有几缕湿漉漉地黏在额上颊边,近乎欲色。高烧令他连呼吸都是潮热的,此时微微垂着眼接受他投喂的样子又显得异常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