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傻子啃了大半只。”
“阿善只吃了一口。”
……
小弟子胆战心惊地听着,颜漠北不动,他也不敢动。
半晌,他听到小师叔的声音幽幽传来。
“下次送膳,你给齐若望的菜里,加点巴豆。”
啊!师叔,你这又要坑我啊!
小弟子欲哭无泪地抬起头来,可哪里还见颜漠北的人影。
山上,两个人站在洞口。
齐若望瞥了几眼秦善,故意唉声叹气,直到秦善实在忍不住嫌他烦了,瞪他一眼。
“有话直说。”
“我只是羡慕你,太羡慕你了。”齐若望蹭蹭蹭地跑过来,“你说说,为了让你吃半口鸡肉,人家得费多少心思,又要瞒天过海,还得使苦肉计。这份用心,啧啧。”
秦善不为所动,颜漠北所有的举动,在别人看来是真心实意,在他眼里却惊不起半点波澜。或许他曾经相信过那个男人,但是在颜漠北把他送上少室山,让他众目睽睽之下被千夫所指,害他囚于深谷不得自由后,他对这个男人,就只有恨再无其他。
齐若望看着他的表情,叹气,“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有人是等不到那一天喽。”
他站起身,哼着小调离开,却没想到,却真有人如此固执,愿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着没有期望的等待。
等到春花谢了又开,等到山谷银霜三度,等到被囚之人一点一点磨平心中恨意。
就在他或许可以盼来寒冰消融,春暖花开之时。
突然一夜,大火焚山。
将所有的痕迹都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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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那头传来脚步声,虚浮,沉重,明显没有内力。
齐若望动了动耳朵,从明媚的冬日暖阳中抽回神智,他看了身边小厮一眼,小厮对他点点头,小跑出巷子。齐若望则转身,推门进了屋。
“哎,老先生,老先生,您可是这家主人?我们家主人路过您屋前被蛇咬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您快看看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家的黄毛小儿乱碰爷爷东西,被什么蛇咬了?”
“不知道,只看见是一条金线银背的蛇。”
“坏了,坏了!人在哪里,快带我进去。”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至门口,等白发老翁被小厮带着进屋,却看到一个毫发无伤的人在屋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他当下就要把手伸向衣内口袋。
“蒲谷主还是别轻举妄动。”
齐若望示意小厮关上门,开口,“在你迷药发挥功效迷晕我二人之前,我就有把握将你击晕,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齐若望指尖,捏着一柄小刀,随着他手指摩挲,若隐若现。而能在一息之间,比迷药更快的击晕人,这暗器功夫,天下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