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孩子宣纸用完了,到学生用品店买,就行了,这点事还得我操心,你这当妈的,就这么当?
祁连雪把孩子的宣纸不当一件事情,我一个市长管得事情多呢?都是几百上千万的事情,几块钱一张纸的事情我也管吗?我不累死了。
你别刷市长派头了,你的同学张亦然,说是你买的,一刀宣纸,800元,我嫌贵。
冰莹拿去画画,老师不让画,说是画家专用画纸,得定做,一张宣纸最便宜也得五百元,我们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才有8000元。
冰莹一个月做两幅画,就是1000元,还有老师的学费,你妈妈的抚养费,家里的开销,电费、水费、卫生费、暖气费、菜钱、亲戚的礼金······
那一样不是钱,你给孩子买这么贵的纸,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祁连雪心里明白,这个张亦然,算计到孩子身上。
这件事情不能声张,这么贵重的东西,明显就是受贿吗?
祁连雪和徐兰花商议了半天,还是把这纸买下来,一是不能声张,二是孩子冰莹喜欢。
祁连雪应酬多,乡里的亲戚又多,没有存下多少钱。
徐兰花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她从银行里取出来,祁连雪给妈妈买棺材的钱。
人老了,就自私,叫儿子给买一副棺材。
徐兰花打算装潢一下房间,市长的家,就应该像个市长家。
市长假装寒酸被同僚视为无耻,也不能和同事差距太远。
祁连雪上学,吃的是沙葱咸菜,是真贫穷。
不像个别同僚,一次祁连雪到张书记家中,只见他正端着一碗小米粥,祁连雪见了说:“张书记生活这么俭朴,”
张书记抬头,斜着眼睛看着祁连雪,这个他权利的竞争者,也就是一个农村人。
后来还是司机,无意告诉祁连雪,张书记喝的粥,是戈壁西北旱地的上等小米,且是一粒粒精心挑选出来的。
此言一出,祁连雪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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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雪看到同僚喝小米粥“可怜”的场景,但谁能想到这是什么米呢?
看见的真相是用来让人闭嘴的,而许多看不到的东西,不知藏着多少真相?
徐兰花只得把钱退赔给张亦然。
哎……,真是做官难,难做官。
嫁个当官的丈夫,操碎了心。
解铃还得系铃人,可是这刀宣纸敦煌莫高宣的封口,已撕开。
徐兰花到张亦然的办公室。
“大姐,你来了。”
她站起身微笑着,迎接徐兰花。
徐兰花踏进张亦然的办公室,墙上挂得“不卖假货”裱装着如此精美。
她不懂书法,但祁连雪落款认得,这就是祁连雪写的几个字,“不要卖假货”。
裱装“不卖假货”一字之差。
韵味不同,前者有劝诫的成分,而后者就肯定,我超市里没有假货。
市长写的,千真万确,然后张亦然找了一个刻印高手,落款刻上了“祁连雪”龙凤飞舞的三个字,这是市长墨宝。
徐兰花悄悄地在张亦然耳边说:“你的宣纸我们用不起,我和老祁一月收入四千元,太贵了。”
我们的孩子用不起。
大姐,只要孩子喜欢,你用就行了。
画画是一门艺术。
艺术还谈什么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