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欢看着美艳矜贵,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她的这副身体糙着呢,没有想象中那么娇嫩。
还记得早年间苏拾欢离家出走之后,来到陌生的城市,身上有钱可是根本不敢花,因为总是有一种花完之后就再也没了的感觉。
她睡过银行ATM机下,睡过楼道,睡过花园长椅,也在暖气管道上趴过,跟一群流浪猫一起。
后来打工赚了点钱,苏拾欢才终于租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房子”。
所以现在这个帐篷,对于苏拾欢来说不在话下。
而且刚才的那一觉是在睡得很沉,苏拾欢醒来之后满面红润,浑身轻松,之前疲惫寒冷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她除了在林晓培家的那一晚,再也没有在不吃药的情况下睡得这么好过了。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外面的雨好像是停了,苏拾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衣服还是有个别地方有点潮,贴在身上不大舒服,尤其是内衣,棉质的内衬全都湿乎乎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苏拾欢瞧了瞧外面没有人,手从衣服下摆伸到后面,两手往前稍一使力,扣子开了,整个身子都松快了。
苏拾欢长长的呼吸了一口。
——爽!
熟练地分别把左右肩的肩带儿拉下来,手从袖口伸进去,胳膊往后一缩,最后顺着领口伸进去,把内衣拿出来。
就在这时——
不偏不倚的——
一个高高的人影走进来,“苏记者,那个……”
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拾欢的内衣刚好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半,露出一只完整的罩杯,白皙的手指捏着纯黑色的内衣带子,惊恐的看着贺南征。
贺南征愣了一瞬,立马转过头去。
可事实上,那个画面早已尽收眼底。
这个罩杯……
这个颜色……
这个动作……
贺南征胡乱的动了动手指,想要忘记那个画面,可是越想忘记就越在脑海里回放,一点点的,由视觉联想到了嗅觉,甚至联想到了触觉……
贺南征暗骂自己龌龊,徒劳的说了一句,“抱、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拾欢的惊恐只是吓了一跳,很快恢复正常,把内衣完整的拿出来之后扔到自己的包里,走到贺南征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不好意思啊,贺队长。”苏拾欢的声音极尽温柔,极尽缠绵,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画着圈圈,“我湿了……”
很明显的看到贺南征狠狠的咬了咬牙,太阳穴的位置都跟着动了动,他紧握着拳,没再理会苏拾欢,低头走出了帐篷。
苏拾欢静静看着贺南征的背景,冷淡的笑了笑,转身走到睡袋旁边,躺了进去。
也许是今天已经睡过了的缘故,苏拾欢在睡袋里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一丝睡意都没有,索性坐起身,披上衣服,走出了帐篷。
雨已经停了,天空像是清明透亮的葡萄果冻,深深地蓝紫色点缀着几颗星子和一轮朗月。
城市里鲜少见到这么明亮清晰的星月景象,这种大自然的美,总是直击人心,整个人都跟着被暴雨清洗过的天空一样,干净,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