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拾欢在一起久了,老老实实的小绵羊周澹雅也学会了说这些话。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最“黄”的话了。
周澹雅今天夜班,下午苏拾欢就能出院了,急诊科那边忽然忙碌起来,周澹雅没时间陪她,苏拾欢便自己去办手续准备走了。
在一楼排队缴费,深深地走廊那边走出来两个人。
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轮廓。
前面那人身材高大,腰杆笔直挺拔,走路姿势板板正正,没有一丁点摇晃。
苏拾欢登时愣在那里。
看着那人分花拂柳而来,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他的身形,他的衣着,他的动作,最后清晰到他的眉眼,他的神情。
俱都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目不斜视,转个弯,出了医院大门。
苏拾欢像是被石化一样立在那里,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想飞奔去找他,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姑娘,往前走一走哇。”后面排队的人催着苏拾欢。
苏拾欢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去摸烟,想起来这是医院,便收回了手。
突然没了力气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走到一旁,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
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一周后,西海区消防队。
雨后的晚上带着些许凉意,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还穿着夏天的橄榄绿短袖,手肘支撑伏在地上,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咬着牙,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仍然不敢抬头。
贺南征拿着一个白纸板穿梭在士兵中间,走到某行某一个士兵面前,那人身体发抖,腰贴在了地上,贺南征停了一会儿,一脚过去,那人“哎哟”了一声倒在地上。
“谁准你偷懒的?”贺南征沉声道。
秦玉明抬起头,累的一头大汗,被贺南征踢到了肋骨,又是疼,又是气愤,倒在地上之后咬着牙,一动不动。
秦玉明是新兵,刚刚分到消防队,据说家世不错,要的只是消防队的经历,等满一年之后他家里就能给他找个不错的出路。
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哪里受得了军队的苦,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
贺南征挑了挑眉,大声念他的名字,“秦玉明!”
秦玉明依然不动,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也不答话。死死咬着牙关,青筋暴起。
周遭的环境似乎更加安静了,士兵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新兵敢跟贺队叫板。
“起立!”贺南征厉声命令道。
贺南征身上有一种气场,也许是在军队呆久了,身上也沾染了这种严肃刻板,又不容违背的气质,秦玉明站起身,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
“秦玉明。”
“到!”
“沿着操场跑二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睡觉!”
秦玉明高昂着头,不说话,也不看贺南征。
两人之间的对峙无言沉默,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