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屏幕上闪动着苏予的名字。
周祁脸色微微一变,毫不犹豫地和我擦肩而过,开门出去。
我盯着墙上的挂画,抬手在眼尾的伤口轻轻按了一下。
疼痛加剧。
8
那天晚上之后,周祁有好几天没有回家。
他始终没有联络我,但我仍然知道,是苏予的病情恶化,她疼到难以忍受,所以哭着给周祁打来了电话。
周祁,曾经在任何时刻都挡在我身前的周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找她。
我找了家很远的医院,做全身体检,医生一脸严肃地告诉我:
「温小姐,你必须适当地把情绪发泄出来,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我沉默了很久。
「谢谢,但我没有可以发泄的人。」
又能跟谁说呢。
在国外那三年,最严重的时候,我胃出血昏迷,被素不相识的同学送到医院。
出院时路过人少的街道,又不幸碰上街头枪战,子弹斜斜打进腰侧。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何况那时候,我和周祁处于分手状态。
后来回国,他身边已经有了苏予。
我更是不能说。
答应周祁的求婚,的确带着一点私心。
因为无数个快要熬不下去的夜晚,我想到那个在机场红着眼眶说会一直等我的少年,已经干涸的心底总会又生出一点勇气。
我一边想着过去的事,一边慢慢走出医院大门。
面前忽然站了个人。
抬起头,是周祁。
他正死死盯着我,脸色冷得吓人,声音里带着一股惶然:「阿辞,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
他是害怕我像苏予一样。
于是我失笑:「做个体检。」
周祁不相信,我只好把包里的体检报告拿出来,递给他。
独独留下了心理医生给的那份。
从数据上看,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周祁沉着脸,仔仔细细地把报告翻了两遍,又盯着那行「腰部旧伤,无大碍」问我:
「这是什么伤,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