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欲言又止。
晴翠冷笑:“你们也不必说,我自是知道你们的心思,毕竟是公主的奶娘,皇家一向优待她们,兴许告诉了我我也不罚她,反叫人知道了你们多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有资历的老嬷嬷划不来,是不是?今儿就叫你们看看,串联偷窃隐瞒不报要怎么处置!”
当即传令宫正去逮施奶娘,追讨财物,又传楚尚仪过来:“送人来时你跟我说的什么?你拍着胸脯说,这是你精挑细选的得力人,都是做事的好手,叫我只管放心给女儿用。却原来都是做贼的好手!有人偷窃,有人销赃,还有人放风堵嘴!”
楚尚仪满脸通红:“是下官的过失。”
晴翠冷脸道:“你收了她们多少钱?”
楚尚仪忙道:“娘娘明鉴,下官可没有和她们串联偷盗啊!”
晴翠冷笑:“没有串联偷盗?安排差事的时候有没有收好处?打量我不知道吗?凡是粗使轮换的,想长久在我宫里做下去,就得给你送好处。毕竟我一个人一双眼,上千的宫人总归是不可能人人记得,站到我眼前的你不动,不在我跟前显得着的都归你管。至于精细人手,入了我宫由不得你随意调动,想被分来就得重金贿赂你,我说的可有错?”
楚尚仪初时不认,不料施奶娘被宫正提过来,见了楚尚仪就啐她:“当初为了这个差事我送你恁多钱,这些年也没少给你送礼,你怎么为了一点好处就检举我?你不是说保着我一直干下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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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翠看向宫正,宫正含蓄一笑。
以前这些事晴翠虽然知道,但毕竟上头还有个皇后,贸然去动六尚女官实为不智。如今她是皇后,处理后宫事务名正言顺,再不必碍手碍脚,立刻停了楚尚仪的职务,派宫正与夏安带人去施楚两家追赃查赃。
明璋挠挠头:“我看也不用去外头看民生了,这里民生就很足。”
晴翠没好气地说:“你也有责任,我问你怎么衣服每季都是几件来回换,你说你不爱穿新的。好衣服都被她拿走了,你还替她遮掩!”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桃红,柳绿,去查公主的妆奁台,看看她的首饰佩饰还剩多少。”
明璋忙说:“你冤枉我了,我记不清有多少衣服首饰,我最喜欢的衣服和头上戴的小蝴蝶都没少,我也不知道还有人偷我东西呀!”
偷盗还在其次,夏安很快回来禀报,在施奶娘家中还发现了陈家的东西,楚尚仪住处则翻出多封与陈文往来的书信。
这一下事情更严重了,由柳陈两家掀起的波澜尚未结束,又添了新的罪证,楚尚仪与施奶娘及家人锒铛入狱,郝士多忙得家也回不去,尚仪局闹得人仰马翻,半月里掌刑司板子声密得如同放鞭炮,明璋身边人几乎换了个干净。
据刑部口供,陈文当日的确布局很广,埋了许多暗棋预备随时启用,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堆拖后腿的兄弟,还有自以为是擅作主张的爹娘,陈文所幻想的步步为营三十六计根本无用武之地,直到尘归尘土归土,这棋子也没来得及启用。楚施二人原以为侥幸躲过一劫,奈何施奶娘贪得无厌,不知收敛,拔出萝卜带出泥,终至事情曝光。
晴翠揉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痛,陈文仿佛仓鼠藏东西一样到处下“棋”布“子”,对她自己是什么用都没有,对晴翠却又是如鲠在喉。思来想去,君子论迹不论心,总不好为了没发生的事挨个审查清理,不如一抓一放。
因此晴翠很快下旨,严惩楚尚仪与施奶娘,又晓喻六宫:此时坦白过往、上交来往凭证,未实行者可免罪,若来日查出隐瞒不报,数罪并罚,绝不宽宥。
一时也有偃旗息鼓的,也有主动禀报的,也有被人检举的,继而又出现了恶意诬告公报私仇的,晴翠查实被告者无辜,便将诬告者打一顿,依据所诬告的罪名惩处其人。众人心生畏惧,不敢捕风捉影构陷他人,这股风气便没有兴起来。
整顿完毕,夏天也将至尾声,夏世德前来汇报差事:“奉旨,共烧制陶瓷挂盘四万八千个。其中雨过天青、白透红荔、云破月出、海日初升、寒山碧霞、日照金山、塞上胭脂七种最为难得,每样只一百个,依各样色配不同玉托;深青、豆青、豇豆红、鸡油黄四色底釉绘花鸟盘,每样一千二百个,月白底釉飞鸟花月盘,共计一千五百个,俱配千年紫底托;白瓷绘喜上眉梢、福鹿双全、富贵有余、鱼戏彩莲,每样一万个,配万年朱底托;因庆典有各国使节来观礼朝拜,故而也烧了一千个番画盘子,预备娘娘赏人,因番画花哨,配的是黑木底托。”
晴翠笑道:“陛下都说了烧五万,你何必那么心实。”
夏世德也跟着笑:“娘娘给的单子,宫人数目定在四万五,那余上三千也就差不多了。”
晴翠便说:“省的那两千也不必交还了,就赏给你们与做活的工匠消暑了。”
夏世德忙谢恩:“臣代所有参与者谢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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