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辉想也不想:“贵姬晋封贵妃。”
“不行!”太后忙道,“贵妃之位,岂可轻许于人?”
凌清辉说:“那就处死衡阳王。”
太后劝道:“贵妃位同副后,代摄六宫事,以贵姬如今的能力,不能担此重任。晋升还是慢慢来的好,太快了对她不是好事,我并非阻拦晋升。”
凌清辉说:“依太后之见,该晋封个什么?”
太后脸色不太好:“她刚晋封了一次,依我看今年就不必再晋位了。才人往上,自姬起便可称主位,与低位宫嫔大不相同,她最好在贵姬位置上多历练几年。”
凌清辉说:“那就处死衡阳王。”
惠太妃战战兢兢看着他们来回拉锯,终是开口道:“陛下,常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嫔妾斗胆,求陛下开恩,免了清荷死罪,让他出家吧!不管佛寺还是道观,陛下指定一处,让他修行去。”
太后撑不住哭了起来:“这原是我想疼他,才又提了这事。如今闹得兄弟阋墙,清荷无后,我还活什么劲!索性一根绳吊死算了。可又有什么脸面见先帝呢?”
惠太妃也哭道:“太后慈悲无错,原是那孽障自己造孽,受不得这样福气。还望太后保重凤体,莫要叫陛下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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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辉冷眼看她们抱一起痛哭,丝毫没有给个台阶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难道两位老姐姐抢年糕吃,打起来了?”
凌清辉往外一看,忙起来迎她:“给贤母妃请安,大晚上的,母妃怎么来了?母妃当心脚下。”
贤太妃笑道:“今天晚饭有红豆年糕,老婆子一时贪嘴吃多了些,有些不消化,所以过来给太后请个安,说说话。”
凌清辉自然知道贤太妃是来说和的,寿康宫闹这么大动静,住在偏殿的太妃哪能毫无知觉?贤太妃出身尊贵,性情倒是很爽利,小时候也常带着皇子公主们一起玩,皇帝对她很是亲近,便没有甩脸色。
贤太妃看了看太后和惠太妃,又说:“你俩哭什么呢?咱们多年的老姐妹了,说给我听听,我给你们评评理。”
凌清辉说:“正该请贤母妃评评理。却说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人强壮,一人弱小,这一日弱小的人做了一碗红豆年糕,在自家院子里吃着,那强壮的人看见了,闯进别人家里来抢。弱小的人不肯给,抢夺的人便打坏了她的家,还放话威胁。母妃说,这人依仗自己强壮,便欺凌弱小,该死不该死?”
贤太妃说:“恃强凌弱,擅闯私宅,是该严惩,我听着也恨不得一顿棍子打死才解气。只是国有国法,典章律例都是齐全的,按律这人倒还罪不至死。要我说,这人行为虽然可恶,官府却不值当的为了一个混账,反叫律法失信于天下人。国法威严、制度脸面,哪个都比那小毛贼要紧。”
凌清辉说:“那么请贤母妃再评理:虽然那人强壮,正义之人却不少,街坊四邻帮着弱小之人赶走了恶棍,这弱小便收拾屋子,想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然而恶棍一再搅扰不休,还带了衙役来威胁弱小,更有些不分是非之人跟在后头摇唇鼓舌,不依不饶,定要为恶霸翻案,叫弱小反认了欺凌的罪。”
太后脸色更加不好。
凌清辉也不管她,继续说道:“只因他们闹到县衙要翻案,县令便开门断案,要传一干人等对质,录下证词,明正典刑。这群恶人反又阻拦不让。县令要还弱小一个公道,也被阻拦。母妃以为,此案该如何判?”
贤太妃温声道:“清平世道,正该明正典刑,为弱小伸冤。然而国法之中,还有八议,这仗势欺人的混账东西,恰恰在八议之内。皇天在上,明公正道,断案判决却也要考虑这点。”
凌清辉说:“若皇帝不考虑呢?八议是议,却也不是定要赦。”
贤太妃轻轻拍了拍凌清辉的手:“好孩子,莫忘前朝洛水盟誓。君主自毁信诺,这后患可比饶过一个纨绔子弟大多了,不可不慎重啊!”
凌清辉沉默了,半晌又说:“贤母妃觉得,该怎样结案呢?”
贤太妃爽快道:“这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依老婆子浅见,既然先前已审过了,罚过了,这案子便已给了定论,确是那恶霸无理,翻案之举,无味得很。如今证词补齐,正好收案入库,收刀入鞘,彻底了结了是非,大家也好痛痛快快预备过年嘛!”
“收刀入鞘?说得好轻松,”凌清辉轻笑,“依贤母妃之意,这恶霸便这么放过了?这事白闹一场,就这么算了?”
贤太妃笑道:“翻案又没成,可不就是白闹一场吗?”
凌清辉冷哼:“母妃真是好一个青天大老爷,弱小之人受的委屈,便就这么算了?”
“我充其量是个爱吃年糕的糊涂大姥姥,哪算什么青天大老爷,”贤太妃哈哈大笑,“有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庇佑一方,弱小之人往后还怕没有太平好日子过吗?那闹事要翻案的恶霸,再打一顿撵出去也就是了,何必耽误衙门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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