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闭的空间中,仅有的一盏如豆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顾南殇的身影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赵白希在看到顾南殇的瞬间,双眸微微睁大,似有所悟,脸上露出极度愤怒的恨意,“雍王,怎么有兴趣来看我这个阶下囚了!”
“本王不会杀你!”顾南殇的声音冷若寒冰。
“你不杀我,就不怕我有朝一日逃脱,找你复仇?”赵白希的眸子中闪烁着凛冽如刀的寒光。
“哼,别说你根本没机会逃出去,就算真让你逃了,本王又岂会惧你分毫?”顾南殇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把习之怎么样了?”赵白希的声音骤然拔高,即便这些天的折磨已让他虚弱至极,此刻却爆发出强烈的怒意。
“习之吗?”顾南殇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讥讽的笑意,那笑容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痛着赵白希的心,“他早就是本王的人了,你再惦记也是枉然。”
“若是让习之知道你的真面目,他定会离你而去!”赵白希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带着绝望的疯狂。
“那天你听了多少?”顾南殇的脸色依旧沉稳,可声音中却多了一丝冷冽的肃杀之气,仿佛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你说习之不过是一个……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赵白希的话语在喉间艰难滚动,最终还是没能将那些残忍的字眼吐出。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痛苦与绝望。
他最为珍视之物被这般无情的践踏,而他却不能告知习之,这种无力感让他心如刀绞。
顾南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漠如冰的面具。“赵白希,你真是天真得可笑。”
想来,那所谓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怕是更多因为自己那日在顾南谨面前故意提及习之的一句话被他听了去,这才让他起了刺杀之心。
他就说这赵白希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两军交战,必有牺牲,若都如他这般想法,这天下不知要有多少人来找他顾南殇报仇。
毕竟,他在战场从无败绩,成为他铁骑军刀下亡魂的人不计其数。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南殇看着赵白希那痛苦又带着屈辱的眼神,眸色一沉,“你是想要求本王吗?”
赵白希紧紧咬着牙关,被铁链锁着的手,拳头握得发白,骨节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拳头之中。
他深知自己无力改变什么,但心中的怒火却如熊熊烈火般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
他狠狠地瞪着顾南殇,眼中的恨意仿佛能化作实质的火焰,将顾南殇焚烧殆尽。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最终他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顾南殇,求你,好好对习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指认谁,我便指认谁!”
看着这几日被严刑拷打都不肯松一口气的人,为了简直竟就这样放弃抵抗,顾南殇只觉得心中更加气愤。
这人居然对习之还未死心。
“若本王要的是你赵家呢?”顾南殇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冰冷地说道。
赵白希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
“你……卑鄙!”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