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就不来,以你家家产,只要不染恶习,一辈子衣食无忧。”
溯王见段书易垂头丧气进正堂,忍不住呛他,“吃喝玩乐耍的开心不好?非得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出息!
天下男人何其多,还非得要他一个?”
林清禾很赞同这句话,闻言颔首。
得到她的肯定,溯王得意洋洋冲她挑眉。
“话虽如此,人如何能控制自已的心。”
段书易叹口气,想到柳隐,他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林清禾很是不解:“他为你付出了很多?”
段书易眼神闪过怀念,他低下头攥住手中的茶杯,低声道:“我同柳隐相识在书院,他温文尔雅,对谁都有礼相待,是有名的君子。
我是十三岁时意识到自已并不喜欢女子,故而没通房丫鬟,真正对男子动心就是遇见柳隐。
我会观察他一举一动,他笑我亦笑,他伤我亦悲。”
溯王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清禾呷了口茶看向他,让继续。
段书易继续往下说:“一次醉酒我没忍住亲了他,当时我很惊慌,以为友情就此割席。
没想到的是,他没拒绝,我们那日确定了情谊,怕被人发现,我们向来保持距离。
但几个月前,他突然无视我,一句话都不愿搭理我。”
说着他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知自已做错了什么,若是他不想再担心受怕的日子直说,我也不再纠缠,可他什么都不说,转眼还要跟师爷的女儿定亲了。”
段书易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刚从同窗知道柳隐要定亲的消息,他疯了似的去找柳隐,又怕被人看见引起诟病。
他以同窗身份在门口祈求说有事告知柳隐,那日倾盆大雨,他在他家门口等了几个时辰都没等到门开。
段书易直接晕了过去,回来便发热,从他的呢喃中,段富商也知道了缘由。
“太渣了!”
溯王突然拍了下桌子,惊的沉浸悲伤中的段书易骤然回神,错愕看着他。
“他攀上了高枝,不要你了,你还老惦记着他做甚?你不是要进京赶考吗,京城是我的地盘,我给你找十几个漂亮的男儿郎给你玩。”
溯王起身拍了拍他,豪气道。
“少在这带坏人。”
林清禾嗤了声。
溯王一愣,又嘿嘿笑道:“这不段兄是咱们的兄弟嘛。”
林清禾看向浑浑噩噩的段书易,沉吟道:“等今夜吧,若是他没来,你也彻底放下他,过往云烟彻底忘却。”
段书易沉重点头,他看向林清禾问:“悬壶神医不觉得我的情感恶心么。”
他其实真的难过的想死,不被世人所接纳的感情,一旦被发现,会被所有人唾弃,骂恶心。
他理解柳隐不想面对,直接放弃。
他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林清禾并未立即回他,认真思索后才道:“世间情感各式各样,只要不是玩弄,真心待对方的情感都值得尊重。
人只活一世,不伤及其他人想怎么活怎么活。
但你享受了段府和你父亲的疼爱,助力,就承了因,所以你注定会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挣扎痛苦。”
段书易豁然开朗,又有些期待道:“那柳隐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家人才放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