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尖锐都消失在唇齿之间。五年的不甘心似乎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汉谟拉比法典》虽然原始,却能迎合人性的兽欲。
我撒了最后一个谎,希望我们之间可以画上句号。
看着大开的门,消失的背影,木然地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谢重找过来的时候,站在光里,又一次把我拉了出去。
「这么失魂落魄?说了什么?」
我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借力站起,笑道:「告诉你,你就笑不出
来了。」
谢重长眸危险地眯起,「说吧。」
「我和梁序说,我和你在美国出过车祸,你为了保护我,所以
不行了,你很爱我,为了满足我的生理需求,你愿意让我出去
解决,最好找个靠谱的。」
「陈妍,你妈的!」谢重这五个字说得极其咬牙切齿,要不是
看到正好摸过来的言言,他大概得是哄出来的。
我笑着歪了歪头,朝言言伸手,「言言吃饱了?」
「没有!你和爸爸都跑了,言言怕你们丢掉!」言言噘着嘴跑
过来抱住我的腿。
身边的谢重还是满身低气压,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等我再次做好项目书去梁氏的时候,负责人又换回了原来那个人。
不论是去梁氏的子公司,还是酒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看到梁序的身影,他终于消失在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好像没有来过一样。
项目最终谈成的那一天,梁序终于漏了个面,说了些商场的客套话,连一个眼色都没给我便又离开,庆功宴自然是没有参加。
吃饭的酒店离我家并不远,我喝了酒,没开车,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故乡的原因,我第一次享受一个人散步的感觉。
因为五年前美国的那次遭遇,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享受过夜色的温柔了。
身侧突然多了一个人,我抬眼看过去,是梁序。
这么多天不见,他看起来更加清瘦了,甚至有些憔悴,他皮肤很白,所以眼底的青黑显得更为明显。
「他……不接你吗?」梁序没有看我,说话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大概是不想提起谢重吧。
我笑了一下,「他去W市工作了,短期内不会回来。」「嗯。」
梁序轻轻应了一声,便沉默地走在我身侧。
仿佛只是为了与我同路一段。
到了我家楼下的时候,我看向梁序,「我到了,就先上去
了。」
哪晓得梁序抓住了我的手腕,「陈妍,如果你不回来,我没有
看到你,大概还能克制。但是现在,我放不下你。」
他眼睛被夜色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