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赵立秋就是再傻也看出对方这是找茬儿来了,他把吓得小脸儿煞白方辰和赵立年都拉到身后去,然后静静地站赵立夏身旁,看着摊子面前围过来四个人。
赵立夏道:“几位大哥,有事好商量,我们也是赚个手艺钱,何况今儿是端午。”
“有你这话就成,我们几个也不贪心,把你们那拿来抽奖料子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来一匹,再给我们来四只老母鸡打打牙祭。”
四匹布料还要四只老母鸡,这人还真开了这个口!那布料可是好几百文钱一匹!赵立夏笑容有些淡了,原本他想着,若是这几个人只想要百十来文,给了他们息事宁人也好,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黑心,一两多银子,任谁都不可能拿出来白白送人,他道:“你们这是讹诈。”
那人一巴掌拍到桌上:“讹诈?我们这是给大家伙儿讨个公道!你们打着抽签幌子,骗了那么多人来买你们家这烂东西,结果就用两个鸡蛋一小包盐巴把人给打发了!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趁早拆了这摊子,也省得他们再继续骗多人!”
赵立夏和赵立秋连忙伸手按住桌子,那人伸手想要掀桌子,却没掀起来,当即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把那些蒸笼推到地上。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赵立夏和赵立秋中间伸出来,一把掐住了那半空中手,拇指正正捏住了那关节地方,那人顿时哀嚎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能耐,想要拆我家摊子。”白城山冷冷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几个闹事人顿时有些傻眼,这白城山不是出门去了?他们特意等了一个多时辰,就等着白城山不时候来闹,没想到他居然还!他们这种常年城里混痞子,心里头也是有一本账,这上头记,自然不会是钱财,而是哪家商铺背景雄厚惹不得,而哪家商铺无权无势能欺负,这条街上铺子,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得到,十之□都是有点儿背景人脉,痞子们平日里并不会来这边。
然而这白城山店铺,却是一个独特存,他店铺确实是没有什么背景,跟城里各大家族都扯不上任何关系,跟县太爷也沾不上边儿,卖是让人眼红东西,都是南边儿干货!饶是如此,却没有人会来找他茬儿,至少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找过他茬儿,没人知道原因,只是口口相传,痞子们也是有自己一个圈子,圈子里类似不要招惹谁话好还是要听一听。
这回他们四个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消息,说那卖开心糍并不是白城山本人,而是他远房侄子,挣钱也都是他们自己得了,所以这四个人才打算走一趟,趁着白城山不店里,跟那些乡下孩子讹一笔,那不是轻而易举事儿?又想只要不动白城山东西,就算事后他要追究也无从说起。
哪成想居然被抓了个现行,而且一照面就被捏住了关节,瞧着那人神情,是真觉得疼了,一起混了真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即也有些热血上脑:“你这是想做什么?打人吗?”
白城山捏着那人手腕,慢吞吞绕过桌子,走到路中央,那个被捏了手腕人疼满脸满冷汗,哆嗦着嘴唇道:“白掌柜,小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
“放过你这一回?你刚刚掀我摊子时候,怎不说放过我店铺伙计们一回?”
另外一个痞子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白城山道:“不是要买开心糍?还不去买。”
几个痞子互相看了两眼,再一看还被抓手里那个,一咬牙,掏了把铜板就去买开心糍。
赵立夏收了钱,正要包开心糍,却又听到白城山声音:“不用包了。给了钱,你们可以走了。”说着,松开了手。
几个痞子愣住了,从来只有他们讹别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被讹一天,这口气他们怎么咽得下去,眼看着白城山已经转身往店里走,当即面上露出阴沉表情,抬起脚就往白城山背后踹。
“小心!”赵立夏和赵立秋失声大喊,人已经冲了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似乎可以预见白城山下场。
眼看着那一脚就要踢中,白城山突然身子一转,抬手一拳打过去,正打那人小腿上,离得近几人听到一声细微清脆声响,下一刻,那人已经摔倒地,抱着腿,哀嚎不已。
白城山看也不看,飞起腿,一脚将身旁另一个人踹飞,接着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第三个痞子手臂,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那人摔了出去。
赵立夏和赵立秋动作停一半,目瞪口呆,就连后面听到动静方怡几个跑出来,刚好看到白城山那几下子,顿时瞪圆了眼,好家伙!这白城山该不会是传说中武林高手吧!
白城山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地四个痞子,冷哼一声:“就这点儿本事,也敢来踢我白某人场子。”
“哟,白老哥这是怎么了?”一个爽朗声音传过来,随即有两个腰间挎着大刀捕模样人走过来。
白城山看到来人,顿时笑道:“没什么,这几个痞子来我店里讹钱,教训一顿罢了。”
那两人扫了眼躺地上哼唧痞子,顿时叫他们噤了声,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