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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大雪的北国里,一栋栋亮着暖色灯光的房子,好像一座座静谧的孤岛。
晚饭后兰朔先检查了门窗是否关紧,再把需要他审批的文件逐一过目,到了十点半,他洗过澡回到房间时,却发现谢萦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你干什么呢,小萦?”
她没回答,走近时兰朔才发现,她正微微低着头,很安静地看着桌子上放的一只玻璃瓶。
兰朔看过去,发现那瓶子里盛着某种微微泛着米色的透明液体,已经空了一大半。
他想了想,记起这好像是今晚那位大娘一起带过来的,是她们家自己酿的高粱烧酒,原本和那几大包干果一起堆在角落里,估计是被她翻出来的。
“你喝的?”条件反射的一句疑问出口,兰朔又觉得这不是废话吗,只好又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小萦?”
“……”这次好像终于听到他说话了,少女的头动了动,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表情非常认真,还是不说话。
兰朔知道她不是一点酒量也没有,可平时喝的都是红酒、果酒或者清酒,不过浅尝辄止而已。
而高粱烧……是蒸馏酒,属于白酒,度数一般不会在30度之下。
暖色的灯光下,少女的脸显得很白皙,不像是那种醉酒上头的绯红,可她嘴巴微微撅着,看着有点发怔,也不像是完全清醒。
四目相对几秒钟,兰朔下意识地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少女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像很不满自己被当作醉鬼对待,掷地有声道:“我知道这是五!”
……他好像也没问她这是几吧?
不过兰朔没来得及想这么多,因为他那只手已经被她一把抓住了,因为动作很迅速,还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
手被谢萦抓着,见她一点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兰朔只好在她身边很近的地方坐下。
任何一个醉鬼都不会肯承认自己喝醉了,更何况谢萦似乎还认为自己很清醒。兰朔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任她认认真真地研究自己的手。
先把手掌摊平了,又一根一根地抓着他的手指折起来,最后把他握成拳的手包裹在掌心,盘核桃一样摸来摸去。
如此温暖柔软的手指,指甲晶莹之下透出粉色,像一朵花。
谢萦毕竟有不少前科,兰朔不由得有点怀疑她是装的,但是再一想,她做出这种行为的时候如果是完全清醒的,那好像问题更大……
还没等他想出来应该怎么办,谢萦好像已经对他的手失去了兴趣,突然抬起了头。
又是清脆的一声“啪”,她一下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因为用力不小,这声音显得异常清脆。
兰朔:“……”
少女跪在床上,像看不清一样,凑近了一些来打量他。两人的鼻尖都快要贴上了,她好像是觉得自己的头太重了,又一低头,把额头直接磕在了他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