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也弄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这些二世祖们为何喜欢到处拜师,前有夭小妖的师兄曹胖子曹炎,这又有司寇岚的徒弟徐子铭。
曹胖子拜公羊胄我还能理解一二,毕竟这老头会收拾打扮自己,青衣阔袖,鹤发童颜,乍看上去还真有点得道高人的范,可司寇岚完全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顺带坑人的老混蛋,以徐子铭的城府,怎么会拜这种人当师傅。
心中的想法不能与外人道,看到公羊胄还嘴角含笑的盯着我,只得急忙收回了心思。
“老前辈,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求点点的师傅?他能让徐子铭网开一面?”我偏着头想了一会,才有些明白公羊胄的意思。
公羊胄把目光转向小溪,瞅着那下钩处发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别说我现在不想继续装孙子,就算徐子铭答应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对于眼下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卓赟死了,他那一向护短的老子就算拼了前程也会死磕到底的,况且徐海末了把那段视屏传给多少人了我也不知道,现如今不论从哪方面看,基本都坐实了杀人的罪名,我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半晌没说话,公羊胄也不好奇,依旧盯着那清澈的溪水出神,瞧上去就跟水里有一群鱼在游似的。
他不说话我就更不愿吭声,两人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坐在溪边足足一个小时。
扑通!实在百无聊赖,随手捡了颗石子丢入河中。
“瞧瞧,坐了这么久还是没忍住,即将上钩的鱼就这样被你吓跑了。”公羊胄一愣,有些着恼的责备道。
我偷偷撇了撇嘴,这水里连条泥鳅都见不到,哪来的鱼。
“能看到的都是小鱼,不过案板上的一道菜,这瞧不见看不着的才是大鱼,想让这种鱼上钩,除了等就得忍。”心中的念头被人窥破,
我向来反感这种打机锋的谈话方式,听完之后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揉了揉早已酸麻的腿站起身来准备躲远点。
“我去看看小妖在干嘛。”
我转身朝木屋方向走去,没走出多远,公羊胄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先住一阵再说,莫要心急。”
我没有回头,忽然想起司寇岚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无非就是等啊忍啊之类的,现在想想,这两老家伙其实都一样,说话喜欢似是而非,不管怎么琢磨都找不出破绽。
其后几日,我便在此处住了下来,小屋看似不大,其内房间倒是不少,当然除去一张竹榻小床,也就没太多富余的地方,不过也总比野外强上百倍,况且住在此处极为安心,完全不用担心警察会找上门来。
司寇岚每日与公羊胄不是下棋就是喝酒,两老头有说不完的话,开始的时候我还凑到旁边听一听,然而每次谈及的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琢磨一会就弄的整个人头昏脑涨,从此之后我便失了兴致。
夭小妖每日早出晚归,问她都去干嘛了也不说,还有点点这丫头,自打来了此处也变得神神秘秘的,不是对着崖前的瀑布出神就是在溪边闭目打坐,看样子用不了几年就该出家当尼姑了。
我整日无所事事,带着狼狗小浩子漫山遍野的晃悠,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几乎完全与现代文明隔离的生活方式,然而渐渐体会到远离城市的喧嚣之后惬意,整个心慢慢的放松下来,竟然有点喜欢上悠然自在的感觉了。
几日后的一天,夭小妖如往常般傍晚时分才回来,见到我之后就拽着我的隔壁把我拖到了溪边。
“SZ那边有消息了。”见她神色凝重,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你的事经过二十多天的立案调查之后,公安局那边今天发出通缉协查。”说完这句之后,夭小妖便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该来的迟早都得来。”我叹了口气,虽说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当事情来临时还是有些惶恐不知所措,既然通缉了,那肯定是对案件本身作了定性,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了一名逃犯。
“还有就是……”夭小妖说到这突然停住。
“还有什么事?”我蓦然抬头,紧张的瞬间情绪弥漫开来。
“那个叫苏小小的女孩情况似乎不太好……”夭小妖吞吞吐吐。
“小小?她怎么了?”心猛的抽动了一下,那个爱哭丫头的身影朦朦胧浮现在眼前。
“这么多天一直没醒过来……医院,医院那边开始考虑植物人的可能性。”夭小妖斟字酌句,拽住我胳膊的小手又紧了紧。
“她伤的是胸口又不是大脑,怎么成了植物人?”我愕然反手扣住夭小妖的手腕,情绪激动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的几位朋友时常去医院照看她的。”夭小妖眼中露出些许黯然之色,低下头轻声劝慰着。
几位朋友?我想了想,扔手机之前的确给程薇和余经理发过消息,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看来这二人并没有因为此事与我划清界限,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动。
“有没有我家里人的消息?”想来失踪这么久,父亲也该着急死了,还有姐姐,当初说月底回SZ一趟的,眼下得知此事之后也不知会作何反应。
“你家里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最初的时候经常上门做了几次调查,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也就不去打扰了。”
听夭小妖这么说,我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不上门打扰这种话我是不信的,就算明面上不出现,暗地里肯定有不少人躲在暗处监视着吧。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几天前夭小妖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那会我对SZ那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如今确定很多事之后,脑子里慢慢有了些思路。
“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欢子如今在做什么吗?还有,我想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