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萧凤青伏在他的身上痛哭失声,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他孤零零在雪地上成为一个黑点。
他再也不会回眸对他笑应道“五弟……”
他再也不会对他说:“五弟,你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心境如波涛滚滚,什么滋味都有,唯独却没有一点欢喜。
“三哥……”他看着萧凤溟紧闭的双眼,只任由热泪滚落,心中忽然恨起来。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怎么可以就让他又欠了他一条命,就这样撒手离开。
他狠狠摇晃着萧凤溟,泪流满面地怒吼:“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三哥,三哥……”
愤怒的怒吼到了最后只剩无力的呜咽,他从不知道,原来萧凤溟死了他是这么痛苦。他从不知道原来千算万算,唯一算不透的是自己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有一只手轻轻落在伏地痛哭的他身上。萧凤青怵然而惊,猛地抬头,却对上萧凤溟缓缓睁开的眼睛。
身上的血液通通都倒回,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萧凤溟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一笑:“竟然没死。”
“三哥?!”萧凤青急忙握紧他的手,眼泪还在脸上,只有这时他才感觉到心跳又回到了心腔之中。
“五弟……”萧凤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三哥,你哪里不舒服?”萧凤青不由咧嘴一笑,却不防眼泪又滚落。
萧凤溟看着他的眼泪,笑骂:“没出息。”但是手却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死,就是赢了老天。赢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三哥,你哪里不舒服?能站起来吗?”萧凤青问道,神色虽沉着,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紧张。他还记得那倾头扑来的雪浪,力逾千斤,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更何况萧凤溟之前就受过重伤。
萧凤溟长长吐了一口气,苦笑地道:“我肋骨好像断了几根。”
萧凤青松了一口气,肋骨断了还好,总比筋脉断了好。他一抬头,却看见萧凤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三哥?”萧凤青不由问道。
萧凤溟闭上眼,长叹一声:“五弟,要下山还要走上两三天,我们身上没有御寒的衣服,你……你一个人走吧。”
萧凤青闻言,不由定定看着他。
萧凤溟只觉得身上仿佛破碎过再被拼凑起来一般,疼痛令他脑海中清醒无比。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印鉴,递给萧凤青:“这是朕的私章,你去找林伯,他会给你玉玺……”
有些话已经不必说得太过明白。萧凤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又顷刻冻结住。他冷冷看着一动能动的萧凤溟,只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