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结实的宫门发出一声巨响却是纹丝不动。应国的皇宫宫门规制严格,里层是一层铜铸的门,外面包着树龄二十年以上的桐木,又漆涂重重朱漆,根本不是一两下可以砸开的。
宫人们心中胆怯,不由看向聂无双。
杨直上前:“娘娘,恐怕……”
聂无双脸若冰霜,站上宫门台阶,扬声道:“宫中有规矩,不到日落不得闭门,闭门者视同谋逆!”
她一连说了三遍,宫门这才打开,有人走出来喝道:“有谁在此大胆喧哗!”聂无双当先大步进去,一把推开他,秀眉横立:“来人!拿下此逆贼!”
她说罢疾步走了进去,穿过一道影壁,忽地顿住脚步,只见在紫薇宫的庭院中,雅婕妤与玉嫔相扶而立,脸色煞白,在庭院中,已有了几个紫薇宫的宫人被按住打得鲜血淋漓,正在翻来覆去哀嚎。
云妃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中,脸色凝重铁青。聂无双看见雅美人与玉嫔没事,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皱起秀眉,上前朝着云妃施礼,冷声道:“云妃娘娘白日紧闭宫门,臣妾不知娘娘意欲何为?”
云妃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居然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会缩在‘永华殿’里呢。”
她眼中射出怨毒,犹如淬毒的毒箭,喝道:“来人,拿下聂无双!这一干人等都是要谋害本宫的主谋同谋!”
她话音刚落,两旁带来的宫人一声呼喝就上前要拽住聂无双。聂无双看准扑来的宫人,“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扇了他跌个踉跄。
“大胆!本宫是你等贱婢可以碰的?!”聂无双喝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六品以上含六品宫妃若有罪,应交与宫正司论罪,不得私自刑囚!有违逆者视同其罪!”
她站在庭中,挺立如剑笔直,面罩寒霜,凛然不可犯。所有的人都怔住,不敢再上前。
聂无双环视了四周,把目光定在云妃脸上,似笑非笑地问:“云妃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云妃被她的犀利如刀的目光逼得一缩,随后又想起什么,冷傲地一挺胸脯站起身来:“聂无双,你别以为拿宫规就可以压住本宫,今日,本宫就是要在这里审个清楚明白!”
她口气中的嚣张令玉嫔气得发笑:“好个清楚明白!慕容芙!你今天不过是想来这紫薇宫里撒野而已!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咳咳……”她说到一半,不由连连咳嗽,聂无双知道她宿疾未好,又性子直拗,在这里根本不是有备而来云妃的对手。
想着她连忙上前,为玉嫔抚背:“玉姐姐不要说了,你多说无益。”
一旁的雅婕妤早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但是尚还能支撑,她感激看向聂无双:“聂姐姐,是我连累了你了。”
聂无双按了她的手,示意没事。杨直劝她的对,她今天过来搞不好不但保不了雅婕妤与玉嫔,说不定还会被牵扯进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她心中苦笑,但她已经跳了进来,再抽身已经是晚了。她的目光扫向自己带来的宫人,却没有看见杨直的身影,心中忽地大定。
她抬起头来,看着云妃,目光直接坦荡:“云妃娘娘既然说有人要谋害娘娘,那证据何在?”
云妃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轻蔑:“聂无双,你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来送死的,证据给你又有什么用?等本宫审完紫薇宫的每一个人,你就知道证据在哪了!”
她说完,冲行刑的宫人喝道:“刚才本宫有叫你们停吗?继续打!”
她一声令下,按着紫薇宫的宫人连忙又操起板子狠狠打下去,顿时满院的哀叫连连,声震殿宇。聂无双只觉得身边的雅婕妤一哆嗦,不由躲在她的身后。她知道雅婕妤也许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场合,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凭借权势作恶,比豺狼更可恶!
她不知道今天云妃到底拿住紫薇宫的什么把柄,但是看她今天目空一切的样子,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这里的任何人放在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让她这样有恃无恐?
聂无双连忙回头问道:“到底是云妃是拿住了什么证据?”
玉嫔喘息着回答:“她……她……她说拿住紫薇宫的人,往她的补品里放红花,要毒害龙嗣。”她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雅婕妤煞白着脸,手紧紧握着聂无双的手,眼中流露惊恐:“聂姐姐……我没有!”
聂无双耳边听着宫人的惨叫,一边握着雅婕妤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有。都是她栽赃陷害的。”
云妃唇边含着冷意,看着庭中的宫人被打得昏死过去,这才抬起眼来看着聂无双三人,慢悠悠地问宫人:“那些该审的都审了吗?”
一旁的宫人回道:“启禀娘娘,他们都审了。只是……”
“只是什么?”云妃一双美眸阴冷地看着聂无双:“说!还有谁没审?”
“还有……还有主谋没审。”宫人低头回答。
云妃闻言,看向聂无双,再把目光冷冷移到了雅婕妤脸上,聂无双只觉得雅婕妤浑身发抖,几乎站不住。玉嫔早就忍不住,上前怒斥:“慕容芙!你不是想审什么同谋主谋吗?有种你来对我行刑!看皇上知道后还能再庇护你吗!”
聂无双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连忙上前拖住玉嫔,急忙叫道:“玉姐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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