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看得高兴,笑着拍手:“有赏!重赏!”宫人不敢怠慢,连忙去取赏赐给德顺。德顺想起自己来意,笑道:“公主,聂美人有请。”
云乐见他会耍把戏,也顿觉得那马儿不好玩,遂跟着他一起到了“永华殿”,聂无双似算准了她会过来,摆上精致可口的点心,冰碗,又拿来好茶。云乐正玩得一身都是热汗,一碗冰镇梅子汤吃下,生津止渴,十分舒畅。
她吃完,抹了抹嘴巴,对聂无双笑嘻嘻地道:“我瞧聂姐姐的手下都是能人,能不能把他赏给我?”
聂无双见她指的是德顺,一笑:“不是不愿意,但是他从皇上那边拨来的人,不好随便赏人。”
云乐一听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皇帝哥哥的人又没有关系。”
聂无双只是笑,云乐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只好恹恹不乐地找话聊。聂无双见她不太高兴,只捡高兴的事说给她听,无非是聂明鹄以前的趣事。与乐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到了傍晚,“永熙宫”那边来人传话,太后要与云乐一起用晚膳。聂无双又为云乐梳洗打扮了一下,换下她从不离身的骑装,换上薄而轻的纱裙,这样略一打扮,云乐倒有几分美丽少女的模样。
第二天,吴公公又来了,面带微笑:“昨儿聂美人的确让太后大感欣慰。云乐公主不但不去骑那危险的马了,还会知道打扮才见太后。”
聂无双谦虚道:“太后过奖了。”
吴公公走了以后,杨直含笑走了进来:“亲近太后会令皇上感到不悦,但是亲近公主却不会令皇上在意。”
聂无双含笑点头,亲近云乐不但不会让皇上在意,更能让太后感到满意。所以杨直这一招的确可行。有时候自己计谋穷尽的时候,依靠身边的人也是一种办法。她忽然想起在东林寺中遇见的狂生柳宇城,不由问道:“那狂生柳公子现在在哪里?”
杨直略略想了下,回答:“好像被皇上安排在吏部当一位小小的书吏。”
聂无双点了点头,美眸中掠过满意:“以他没有功名的身份,能被皇上安排一官半职也是幸运。”
过了几日,萧凤溟特准行宫的几位妃子乘着车驾回了宫,唯独缺了云妃与淑妃。淑妃自然是要照顾云妃,无法立刻过来,但是却着人带来了云妃的信。信上说道,想要萧凤溟过去亲自迎她回来。
这个消息是聂无双从已经回来的玉嫔口中知道的,雅美人神色黯淡:“如今皇上肯定一颗心都在云妃身上,唉……”
玉嫔不耐舟车劳顿,已经剪了两块膏药贴在太阳穴上,恹恹地躺在床上:“如今那女人又该拿腔拿调了,还不知道这一胎是龙是凤呢,就这样矫情起来!”
聂无双知道她脾气,淡淡笑道:“如果是龙子的话,这后宫多少女人要羡煞了眼呢。”
玉嫔只是冷笑:“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呢!”
这一句是大逆不道的话,一旁的雅美人吓得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阿弥陀佛,玉嫔娘娘,你可不要胡说,万一……”
玉嫔被她捂得胸闷,挣开冷笑:“怕什么?有种她就过来找我的麻烦!孩子谁不会生啊,我的孩子要不是因为她能滑胎吗?……”她边说边流下泪来。
聂无双在一旁看她激动起来,忽然想起云妃之前因为她去为玉嫔找太医而对她的发难,不由好奇问道:“难道玉嫔娘娘与云妃有过节?”
雅美人只是在一旁叹息,玉嫔恨恨擦干眼泪:“自然是有过节,那次我正怀了一个月余的身孕,忽然半夜肚痛起来,我派人去找皇上,皇上那夜正在那贱人处过夜,我派去的人屡屡被她挡了回来,那时深夜,又无法出宫,我求告无门,又去请当时还是容嫔的淑妃,她也推托不能做主。”
“那皇后呢?”聂无双问道。
“皇后当时出宫与太后一起去寺中祈福了。”玉嫔恨得咬牙切齿:“就是因为这个贱人故意刁难,没有太医能及时救治,所以我的孩子就保不住……”
聂无双看着她满面泪痕,心中不由一酸,可想而知性情倔强的玉嫔肯定无法原谅萧凤溟,认定当时一定是萧凤溟宠爱云妃,所以自己的孩子才保不住。
聂无双见玉嫔勾起伤心事,忽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玉嫔一听,不由诧异擦干眼泪:“当真?皇后真的……”
聂无双冷冷一笑:“自然是真的,皇后也按捺不住了。我估计这云妃这一胎,有人欢喜有人愁呢。”
云妃的要求被皇后知道后,皇后在每日清晨的请安上对着众妃嫔的面上,亦是不悦:“有孕自然是好事,但是恃宠而骄就是越矩了。”
她特地发了一道谕旨去行宫,言语中带着责备。过了两日,淑妃派人十万火急的消息:云妃如今孕吐激烈,吃什么吐什么,人憔悴不堪,胎儿也有危险。
萧凤溟知道后大怒,责备皇后:“你明知道她经不得人说,还特地叫人去给她立什么规矩,如今要是龙嗣有危险,你也脱不了干系!”
皇后是萧凤溟的结发妻子,从皇上当太子的时候就与他结为连理,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但是如今萧凤溟因为云妃而责骂她,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皇后整日泪水涟涟,不思茶饭,不得不又派人带了自己的谕旨前去安抚云妃。
如此一来,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云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再也无人敢当众对她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