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摇了摇头。
零盯了他一会儿,道:“您和爻司长,真的是挚友?”
荀听顿了顿,道:“嗯。”
荀听不敢说“爱人”这个词,他在很笨地掩耳盗铃。他害怕这条流淌了五年的河把他心脏简陋的堤坝冲垮。
“哦,这样,”零道,“您的房间到了。”
“多谢,”荀听温声道,“你不用跟随我了,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儿我会自己处理。”
零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倚靠在门框上,双臂盘起,过了一会儿,说道:“异乡者大人和爻司长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情感状态是‘单身’了。”
“……?”
荀听不解地看向他。
零说:“你觉得,我像他吗?”
零的头仰枕在门框上,黑色的衣领包裹着脖子漂亮的曲线,他在动作时脖颈上露出了一点红色纹痕,不过很快被衣物遮盖下去。
他的棕眼睛里倒映着茫然的脸,语气漠然道:“您守寡太可惜,那不如便宜我,怎么样?”
荀听没想到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原以为对方是和却杀相似的,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移情心理,却没想到这人如此“轻浮”。
荀听冷下脸来,微微皱眉,一言未发地合门,将零接下来的话关到门外。
零:“……”
荀听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自己去找守夜引辞吧,我不需要带领了。”
门外没有声音了。
……
荀听这些天太累,一直睡到傍晚的篝火宴开始时。
他不想醒,外面太热闹,那些欢快的声音让他很煎熬。
不过出于礼仪,他还是出席了宴会,在海鞘镇的悬崖边观海上烟火,色彩铺满了一望无际的孤寂。
荀听和麦蒂聊了一会儿,之后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遇到了止心师。止心师环顾四周,问他:“我徒……不是,佣兵零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
荀听喝了两杯红酒,道:“赶走了。”
“……”看荀听的神色,止心师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小子,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荀听听他的意思不对劲,皱眉道:“他是你故意安排的?”
止心师道:“当然了,我找来的人,不是我安排的还有谁?”
或许是酒的作用,荀听莫名感到一阵闷火,他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任何爻的替代品。”
“……”止心师只“你”了一声,没“你”出来,最后放弃了挣扎,道:“算了,我不管了,让零自己跟你解释去。”
荀听又剩下了一个人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竟躺在椅子里,伴着喧闹声睡着了,意识蒙眬时他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睁开眼时,他又看见了零那张冷冰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