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供奉了多少?”
来财昂着头眼睛朝天上看着道。
“今年是落花生三石黄粟米……”
石大叔还没说完就被来财打断。
“什么?才三石还没你收成的十分之一多,打量着上面主子好骗,你像打发叫花子般的敷衍吗?”
来财瞪着双王八绿豆眼道。
石大叔忙解释:
“小农不敢,小农栽种的花生一年收成也就七八石,秋后还要往上交农杂税。一家老小也仗着……”
来财也不再理石大叔,对身后的一帮人道:
“这厮甚是狡猾,往侯府供奉短缺数量,把他地里的几筐收了去。”
说着十来个人就下了田地,把那还长在地里的花生苗踩得七倒八歪。惹得旁边地里的农人都悄悄往这边看。
司徒媗腾的站了出来,大喝一声:
“你们这些人凭什么抬走我家的花生?”
旺儿便在旁嚷嚷道:
“爹,就是他带人打了我。”
“这位小哥儿说话好没道理,我一个小小农家女子平日里连家门都很少迈出。今天不得已才这样出门来地里帮爹娘的忙,况且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不认识你。你怎么血口喷人说我打了你呢。”
司徒媗带着一顶大大的草帽,帽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旺儿愣了一下,她是女子?那感情自己认错了,本来也是凭着声音认出的。
“我认得你的声音,不是我们本地人。”旺儿又道。
“此地不止我一个外地人吧,城里经商的有多少。”司徒媗反驳道。
“管她是不是,既然大侄子说是那还有错。”旁边来财的一个本家起哄。
“这还了得,总管家的儿子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几个人下腰去抬花生,又上来几个人作势要打石家人和司徒媗。
“这花生你们不能动,不怕丢了成安侯府的差事吗?”司徒媗大声道。
本来准备要抬花生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身子僵住了,毕竟他们是来财雇佣来的,几个人都向来财看过去。
“你们是从谁手中拿工钱的,怎么着,工钱不想要了是吧。”来财道。
“可不要忘了,来财可不是什么成安侯府总管。别以为人家尊称他一声总管他就是了,他也只是管林子诸事宜的。你们也不想想管着侯府下农庄里供奉的是哪位大爷,也不怕僭越了得罪他吗?”司徒媗冷笑着说。
来财的看大家住了手,心里想这小姑娘什么来头,这些个事儿都知道。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可对着这田地里许多的农人也不肯轻易认怂。
抬花生的事还罢了,不过也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他,对自己本家的几个小辈儿说道:
“这家人诳语犯上,给他们顿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手一挥,七八个半大的小子一拥而上。